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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的大儿子也在仇非林手下做事,这次为了踩点,一帮人住在陈婶家,陈婶小儿子叫二子,小二子岁数小身体弱,也不知道是夜里惊风着凉了还是人多吓着了,最近看着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陈婶担心的都要请人来做法了。
“哥,你回来了。
打听的怎么样了?”
曹伯手下一个名叫曹宏的人总时不时找他说话,“对了,听说这尹承宇身上有病来着,是真的吗?”
人不像狗那样,招来容易赶走也容易,总也挡不住那些想过来拐弯抹角撬裴凌的口风,曹伯手下年轻又颇为健谈的曹宏挨着裴凌坐下。
大家都对从未露过面的尹家独子很是好奇,成年前没出面听说是大夫人给拦着。
尹承宇是私生子,尹家大爷身子不好一直将养,尹老爷子管着外头的事物分心不到内宅,大夫人照顾着尹大爷的身子,又借机一直把尹承宇和他妈关在内宅。
听说尹大爷过世那天,大夫人闹的有些不像样子,事后尹家对外只说大夫人精神不好,而一直被关着的那位没什么正经名分的夫人,只说家里进贼被吓着了,连带着一起送出去了。
至于尹承宇,有传言说是遗传了父亲,身子骨也不好,尹老爷子顺水推舟默认了这说法。
仇非林却是不信。
他查了许久,直觉当年尹家发生的那些事儿有古怪,仇非林觉得尹老爷子狡诈非凡,定期送尹承宇出来检查保养一定是障眼法。
大家有意无意的要撬裴凌的口风,是因为仇非林说只有裴凌能认出那个从未在外露面的尹家独子尹承宇,这也是为什么仇非林能力排众议带着裴凌回来。
为什么只有裴凌能准确无误的将从未露过面的尹家独子给认出来?这其中的原因众人便不得而知了。
其实裴凌对尹承宇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当年只是萍水相逢,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快十年的光景过去,样貌应该大有所变,不过裴凌深深记得尹承宇小臂上有个形状如叉的褐色胎记,当时尹承宇还玩笑着解释,估计是投胎的时候知道自己这一世苦,抱着鬼差的大腿不肯投胎,鬼差烦他一脚给他踹下来了,所以这小臂上才有了这“鬼脚”
胎记。
“唉,有件事儿你不知道吧。”
见裴凌没搭话,那位故去大夫人的侄子又多凑近压低了声儿同裴凌说,“其实老纠缠不清的这几家的太爷们都是土匪出身。”
这裴凌倒是没料到,颇有些惊讶的扭头看了曹宏一眼,见裴凌有所动容,曹宏凑的更近了些,瞄一眼周围,小声说,“老一辈儿根儿上的事儿也就我们知道,现在这位硬是摆款的夫人才嫁进来几年,能知道多少事儿?就知道捏尖了脑袋往家里塞人,她什么都不懂,我姑姑嫁进仇家那可是老辈儿们给定下的亲,仇家还没现在这样数的上名号时,她已经就进门了。
大婶子生非林的时候难产,非林一落地人没了,那么些年,仇家大大小小的事儿我姑姑操持的可不少。
就连仇大爷当年的死她都知道些。”
“仇大爷?”
那是仇非林的父亲,父亲的死在仇非林心里是个结,可裴凌从没听仇非林提起过他爸到底是因为什么过世的。
在东南亚他们一起看着月亮想家的时候,仇非林只有说到他爸爸在他小学的时候去参加家长会这件事才会由心的笑一笑。
他爸爸似乎从来都是个严厉且繁忙的人,可从不缺席家长会,严厉惯了的人坐在在叽叽喳喳的老少妇女堆里显的格格不入,只有那时候才透出点单亲爸爸的窘迫,可仇非林似乎喜欢这样,喜欢自己的爸爸坐在格格不入的教室,高兴爸爸能在老师那里听到表扬自己的话,等到放学再被领着一同回家,在所有小孩都讨厌家长会的那天,仇非林却觉得那是比过年还开心的。
因为这让从小被问“你妈妈哪儿去了?”
的仇非林心里好受一些。
关于仇非林的父亲,裴凌只知道这个,是每回思乡仇非林会拿出来重复说起的事儿,除此之外,仇非林一概不提,裴凌也一概不问。
“那……”
裴凌有些犹豫着要不要问仇大爷的事,毕竟他帮仇非林做成这件事就要离开了。
嘴皮子一开就没有轻易关上的道理,不等裴凌问,旁边人先一股脑的倒出来了。
“当年仇家太爷和尹家太爷是拜把子的兄弟,白天扛着锄头做老实巴交的农民,晚上一蒙脸扛着锄头劫外来过道儿的车。
你知道的,那时节不咋太平,尤其往内陆去,和其他地儿快交界的地方,你运货送人不派几个人跟车的话,基本都出事儿。
听说不知道是哪一年劫道儿抢到了好货,就是闹出了人命,说是几个人愣是拼出了命护着一个人跑了,外来的车听说是东南亚来的。
几位太爷对闹出人命这事儿还挺怵的,怕囔出去了被枪毙啊,所以太爷们带着几个兄弟逃风声往东逃了。
还是他们几位时运好,那会儿时局正动荡呢,农民身份最吃香呢,再走动勤快点哄到几封推荐信,都能把孩子们送进大学里去。
当然了,这也得手上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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