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他听见李铭轩小声问祁松言:“笛怎么了啊,来回都睡?”
“可能有点晕车,让他休息吧,今天累坏了。”
“真厉害,他跑一千都有点费劲,没想到今天能坚持冲到第二。”
秦笛想,那不是坚持,那只是他知道,以后都不能了。
他想着,唇间忽然滑进来一颗糖果,被温热的指尖轻轻推入,在舌尖漫开话梅的酸甜味道。
他含着这颗糖,又往角落里转了转,在背向所有人的阴影里,迅速红了眼眶。
站在夏奶奶的理发店门口,他发现花盆土都翻过了,有几盆已经发了小苗,绿茸茸地汲取春光。
他拉开门,风铃响起清脆的音阶,工作日的午后,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夏奶奶听见声响从屋内的布帘里走出来,见是他,笑盈盈地去拉他手腕:“笛笛怎么这个时间来啦?”
“我们今天成人礼,去爬山了。”
“你说过得多快,小娃娃都长成大人了。”
秦笛把包放在沙发上脱了外套,揪起扫过眉的刘海:“奶奶,我想剪头发。”
“好,先进去洗洗。”
洗完的头发看着比方才还要长,夏奶奶把围布掖好,发梳灵巧翻飞几次,低头问他:“还那么剪?”
“嗯,别太短就好。”
“小时候每次来剪头发都哭,叫我不要剪太短。
我还问你是要留着扎辫子吗,你就说不要不要,女孩子才扎辫子。”
秦笛忽然想起那束马尾,眼眸暗下去。
成人礼之前,黎帅让每个同学带一张小时候的照片,贴在教室后的黑板报上,纪念他们眨眼而过的成长。
结果下了课,所有人都围着祁松言和他的照片翻拍。
他那张是江虹特地抱他去照相馆拍的,玉雪可爱的一团小人儿,穿着连身的熊猫爬爬衣,正抱着小木马玩儿。
而祁松言那张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已经能看出是一个分外英俊的小孩儿,手里却拿着一朵红格子布头花,乐得酒窝滚圆。
女生们对着秦笛的照片一顿“妈妈爱你”
之后,都去开祁松言玩笑。
祁松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妈的头花,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想的,除了玩具车就爱玩儿这个。
我舅舅说我馋媳妇儿,我妈问我打算找个什么样媳妇儿,我举着头花掷地有声——长头发,扎辫子!
居然给我拍下来了,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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