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便跑到时延的面前。
行宫管事看到了玉州,立刻连滚带爬地抱住玉州的腿:“公子,公子饶命啊。”
玉州还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他们一样跪下开始哭了,在他迟疑的时候,时延朝他招手,他就挣开了总管,跑到时延的面前:“他们怎么在哭?”
“去收拾你的东西,要走了。”
时延没解答他的问题。
“可是他们在哭。”
时延看着玉州还是天真的面孔,这张白纸已经被画得有些花了,他不想这张纸更花一点,所以只是按了按他的肩:“去收拾你的东西。”
在时延沉默的时候,玉州已经听清楚了发生的事情:“你要杀了他们吗?”
时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玉州意识到了事情好像变得很严重,他记得小枣说过,时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能掌控他们生死的人。
他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时延,你不是说你要飞升吗?想飞升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
时延看着他:“他们这么对你。”
玉州摇头:“他们没有怎么对我啊,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他说着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于是跑到一边拉起小枣,走到时延的面前。
“你看小枣,小枣就对我很好,他给我吃的,给我缝衣服,还教我规矩……”
时延的目光落在那个叫小枣的人的身上,就是他,教的玉州的规矩,教他下跪,教他谄媚,教他卖笑,教他奴颜婢膝,把一张纯白的纸染得乱七八糟,跪在这里这么多人,只有这个叫小枣的最可恶,第一个就该杀。
小枣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却一句话也没为自己申辩。
“时延,小枣是我的朋友。”
玉州有些焦急,就忘了小枣跟他说过的话,直呼陛下的名讳可是要被砍头的。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时延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点:“你说怎么办?”
“就罚他们跑圈就好了吧。”
玉州想起他昨日看到管事罚不听话的太监,就是罚他们去跑圈,跑到晚上都不让停,还不让吃晚饭,吓得玉州话都不敢说,在玉州看来,这就是最严重的惩罚了。
玉州一紧张,小动作就上来了,他拉住时延的袖子,他朝时延摇头:“时延,不要杀生。”
时延看着他脏兮兮的手抓住自己龙袍袖子,他的指甲缝里都是泥,上面还有些油,在龙袍上留了点油污。
“那就都去跑圈吧。”
时延拉着玉州离开,留下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玉州没什么行李要带,最重要的也不过就是他的那盆草,玉州进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侍卫把小枣带到的时延的面前。
小枣没有料到陛下还会单独见他,他一整天的情绪都紧绷着,见到时延的时候也跪得很低。
“为什么教他这些。”
小枣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他很艰难地才说出话:“奴才以为,玉州会一直留在这里……”
“大胆。”
小枣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开口说:“奴才以为,公子会一直留在这里,他总要学会下层人的生活方式。”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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