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诚一句话,把吴涯推入了孤立无援,危机四伏中。
这样说来,吴涯的‘罪证’和‘动机’俱全。
反观他们之前重点调查的石海诚,倒落了个清清白白。
石海诚似乎还嫌自己的指控不足以把嫌疑引到吴涯身上,又给他的罪状敲上一记重锤:“难道苏延就不会死于一场情杀吗?!”
吴涯听了他的话,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前两日相比迅速消瘦的身形像是一株扎根在黄土沙漠的绿柳,残酷的日照和恶劣的风沙不停的摧残他脚下的根基,让他消瘦但却挺拔的身躯随时有可能轰然倒下。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吴涯不再像刚才那般激动的冲过去跟他动手,他大哀,大默,眼眶中滑下滚烫的泪。
楚行云递给杨开泰一个眼神,杨开泰把石海诚带出审讯室,去做完整的笔录。
楚行云把椅子搬到吴涯对面,然后和傅亦对视一眼,傅亦把吴涯按到椅子上坐好,像是安抚他般,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站在他旁边。
“还没结束,吴医生,我们还得继续聊下去。”
楚行云说。
吴涯弯下腰,无力的扶着额头,语气消沉又悲痛:“苏延死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楚行云。
楚行云坐在他对面,平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说;“目前看来,他已经遇害的机率很大。”
吴涯忽然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闷笑,笑声虽短促,但却十分锋利,他说:“你们不是已经发现凶器了吗?还说什么机率。”
楚行云无视他话音中的讥讽,唇角稍稍往上一斜,道:“你想知道我们在哪里发现了苏延的领带吗?”
“哪里?”
“你车上。”
吴涯抬起头,皱着眉,目光松散又茫然:“我车上?”
楚行云点头:“是的,在你车上发现了苏延那条沾了血的领带,想解释一下吗?”
吴涯怔了片刻,随后惨白的脸上像是被火灼了般浮现一层血红,勃然又怒了:“是石海诚,是他陷害我!
是石海诚想陷害我!”
若不是傅亦按着他肩膀,他早已暴跳起来了。
楚行云有点惊叹于他这斯文面向书生身板里蕴藏的爆发力,这个吴涯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属于进攻型。
“冷静一些吴医生。”
楚行云拔高了嗓门道:“你们两个是谁在陷害谁,由我们说了算。
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配合我们的调查!”
吴涯像是被用了刑般,脸上又急速扫去血色,一片蜡白,在傅亦的控制下无力的跌回椅子上,满头大汗的粗喘了几口气。
楚行云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才问:“刚才石海诚说,十月二十号你们参加婚礼当天苏延提出和你分手,但是你没有同意,属实吗?”
吴涯哽咽道:“属实。”
说着,他咬牙道:“但是事实根本不是石海诚说的那样,我们的感情很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苏延提出跟我分手,只是一时激动!
这半年来他几乎每个月都会跟我提一次分手,我如果想杀他,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为什么想跟你分手?”
“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逼他相亲结婚。”
“也就是说,你们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压力?”
吴涯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不,你们根本不了解情况!
虽然他父母不认同我们,但是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稳固,不会被任何人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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