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熹看得哑然失笑,一时间又无言以对。
......
同一时间,坐标东南亚的某个岛国,一座占地总面积达百亩的私人庄园内,席澍清正陪他的父亲过除夕。
近千平的新中式别院,清雅别致,古意可窥,院内此时灯火通明,可惜就是缺少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家的女主人已去世多年,偌大的别墅内现在就只有他们爷俩,剩下的都是仆人。
金丝楠木的餐桌上布了几十道菜,他们爷俩坐在圆桌直径的两端,面对面。
席家祖祖辈辈都经营茶园生意,老爷子是国内开放经济的第一批受益者,传统的茶叶产销生意经营到他这一辈,已出现了式微的迹象。
他抓住政策红利和时代机遇,不再做纯粹的茶商,开始投资地产,还涉足不少第三产业的投资开发,因此积累了雄厚的资本。
世纪之交他南下移居海外,几年后爱妻因病溘然长逝,此后他一心想要退居幕后,把集团交给独子席澍清打理,但其子明显无意于此。
他虽无奈,但仍选择了尊重儿子的个人意见,而后提携栽培家族中其他年轻的后辈上位,自己则半隐半显。
老爷子前不久才年过花甲,此时鹤发童颜,气色还算不错。
席澍清低头认真剔除鱼刺,修长的手执筷,动作不疾不徐,优雅自若,他一言不发,神色不明。
老爷子先问了问他的近况,接着时而提及生意场上的琐碎俗事,时而又谈及字画书法等雅好,席澍清静静的听着,倒是句句问话都会接,但也不主动谈及某个话题。
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自从席母去世后就是这样,不咸不淡,既不亲热也不疏淡。
少了席母这个桥梁,他们之间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大的鸿沟和隔阂,就是很典型的传统中式父子关系。
等到老爷子兴意阑珊,年夜饭才散席,他俩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各自回房休息。
席澍清回房沐浴后,穿着浴袍往书房走去。
他每走一步,走廊的尽头就会传来他脚步声的回音。
这栋房子,终究是太大太空,像是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籍,拉开灯盏,半靠半坐,准备熬夜通读。
他抬眸,看着暖黄色的护眼灯,突然想到了美国作家卡波特曾经写过的一段话。
这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曾经写过:大部分的生活都乏味得不值一提,根本就没有不乏味的时候。
换另一种牌子的香烟也好,搬到一个新地方去住也好,订阅别的报纸也好,坠入爱河又脱身出来也好,我们一直在以或轻浮或深沉的方式,来对抗日常生活那无法消逝的乏味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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