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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盘弄着拇指上的虎骨一哂,“没看出来,还挺有骨气。
朕告诉你,这回不单要治你的罪,连着你爹妈,你们旗主,一个也跑不掉。
还有当初查验宫女的人也要一并彻查,入宫伺候主子是大事,怎么能让你这种有残疾的进来?定是你们私底下串通,把这紫禁城当成了玩杂耍的地方了,是不是?”
皇帝实在太有威严,素以除了栗栗然没别的感觉。
可是说她残疾,自己打量自己,好手好脚并没有哪里有缺损,怎么够得上残疾呢?她知道皇帝嫌她缺心眼,她觉得自己就这么一项拿不出手,这也不能算残疾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牵连甚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要追究,这皇帝也忒小心眼了点。
有时候解释一下不等于据理力争,这宫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可抗辩的,但是皇帝大笔一挥得毁了多少人啊!
素以再怕也得搏上一回,因磕了头道,“回主子话,内务府当初下的榜文奴才熟读过了,关于在旗女子获准免选的条例里,并没有奴才能按得上的。
”
皇帝哦了声,很不相信的语调,“朕记得入选宫女要观其德智,你这样的竟能通过么?”
分明是夹带着嘲讽,素以趴在地上涨得满脸通红。
不认人罢了,怎么就是心智不全呢!
她有些委屈,奴才做得再久,尊严总还是有的。
皇帝这么打她脸,她简直想哭。
可是不能,宫里要哭也得找个背人的地儿,更别说在万岁爷跟前流眼泪,那真要连累全家了。
她把前额抵在冰冷的砖面上,“奴才愚钝,甘愿领罪。
”
皇帝转过眼来,“朕瞧着满肚子怨言似的,上回长满寿说她认不清人脸,有没有这样的事?”
荣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他和长满寿一向不对付,只要是长胖子的话,对着干总没错。
只不过面上要装和睦,话里却透着弦外音,打个千儿道,“二总管不知查明了没有,大约也是道听途说吧,万岁爷千万别怪罪他。
奴才先前试探这丫头来着,她一下子就认出奴才了。
要说她眼神不好,似乎有点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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