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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着,听见皇帝悠悠的哼起曲儿来,抑扬顿挫的调子,分明就是老家的儿歌《阿玛有只小角鹰》。
素以觉得很惊讶,皇帝是太和殿里高高在上的主宰,他应该俯视苍生,威仪齐天的。
可是眼下和平常人没什么分别,务政以外有他自己感兴趣的娱乐。
唱歌就唱歌呗,唱的还是儿歌。
仿佛一下子从云端里走下来,成了个童心未泯的人。
素以听他哼得有模有样的,不自觉的跟着打起了拍子。
皇帝转过脸来看她,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你会唱吗?朕小时候跟额涅学过,这么多年过去,只记得调调,歌词都想不起来了。
”
也是啊,皇帝现在听的都是雅乐,哪里有机会接触那些最平民化的东西呢!
素以点点头,“奴才会,我唱给您听。
”
她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唱起来,“拉特哈,大老鹰,阿玛有只小角鹰。
白翅膀,飞得快,红眼睛,看得清。
兔子见它不会跑,天鹅见它就发懵。
佐领见了睁大眼,管它叫做海东青。
拴上绸子系上铃,吹吹打打送进京。
皇上赏个黄马褂,阿玛要张大铁弓。
铁弓铁箭射得远,再抓天鹅不用鹰。
”①
再听见这歌,自发的想起小时候的事,一时怅然不已。
皇帝在她的歌声里猛一抬胳膊,把鹰送了出去。
那海东青张开双翅,带着一声尖利的鹰啸直冲向天际,他抬头仰望着,心也跟着飞到高空似的。
被人驯服的海东青特别有灵性,只要主人在,它就飞不远,会一直在他头顶上空盘旋。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小小的、舒展的、矫健的身影从一轮明月中间掠过去,美得令人折服。
素以长叹一声,“万岁爷,这鸟太好了!
您说它会不会给您抓只天鹅回来?”
皇帝背着手,视线追随着,“这里哪来的天鹅?逮只兔子还差不多。
”
她嗯了声,“我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儿,就是跟着阿玛到海子边上放鹰。
我阿玛一回放四只,肩上停两只,胳膊上架两只。
到了冬天想吃野味儿就撒出去,有的鸟聪明,连鱼都能逮回来。
”
皇帝纳闷,“那不成了鱼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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