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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盛慢慢地给宁宁讲他经历的一切:“你得明白什么是你立身的根本,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你的初心又是什么。
世间的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退一步,看起来没什么,还能得个大度仁慈的好名声。
事实上呢?在明眼人的眼里,那是慷他人之慨,糟蹋别人的心血。”
余盛指着面前的墓说:“做好的人时候先想一想,夸你的都是什么人、付出的代价是谁挣来的,是你还是别人?拿着祖上的基业拱手让人,陛下眼里就是正经一个败家子。
家业怎么能交给这样的人呢?她又是嫡长,怎么敢相信她就‘改好了’?只有让她彻底出局才能江山稳固。
你要踏进去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忌讳很多,不能行差踏错,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宁宁道:“阿翁,我明白了。”
“回去吧。
与你哥哥聊一聊,他做官比你早,现在小孩子们的习性我知道得肯定不如他多。
多向他请教请教。”
“是。”
祖孙俩回到家里,被点了名的那个余翼迎了上来:“阿翁!”
余盛笑道:“回来啦?修出几页来了?”
余翼嘿嘿一笑,宁宁说:“阿翁,哥哥,那我去准备考试了。”
余翼等她走开,从袖子里掏出几个纸卷儿:“你悄悄写的,您看?看完了烧了啊!
不能泄漏!”
余盛一边去书房一边说:“神神秘秘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事儿!
拿来!”
到了书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余翼蹭前擦后给余盛掌灯:“您看看,写得怎么样?您要求的,要写得活灵活现的,要写出威风,还要写出以德服人来!
还要我参照一下钟家舅公的手记……”
余盛拿了个老花镜,就着灯光一看,越看越气,最后拍案而起!
“这就是你说的活灵活现?修史,你不得讲究个实事求是吗?你写的这是什么?”
活灵活见个屁!
小姨妈打小就是个娇娇女,她小时候一点也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可柔弱了。
后来她跟我说的,她小时候就是混吃等死,真的“等死”
的那种。
后来她爸死了,她要再不奋起就真的死了才奋斗的。
你把她写成了个啥?生下来就灵异?与众不同?立志要做大将?你懂个屁啊!
要不是钟源残疾了,她还在京城跟人耍心眼儿呢!
啥叫“贤妻良母”
啊?你是不是有病?小姨父才是个贤惠人呢!
“我说我怎么记得都不对,原来是因为你这孙子!”
余盛愤怒地说,“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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