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草原女人,正往咕咚冒泡的锅里放羊肉,被突然冒出的李季安吓一跳,抄起了身边的剔骨刀。
李季安会简单的草原话,忙不迭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告诉她,他们只是为风雪所困,饥寒交迫,明天就走。
一边说,一边指着近乎昏迷的宋宜嘉给她看。
草原女人看到冻僵的宋宜嘉之后,紧张的表情放松不少。
她示意李季安把宋宜嘉抬到床上去,费力地将大炉子挪到床边,又找出自己的一套干燥衣服,指了指宋宜嘉。
捧着那套贴身衣物,李季安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说俩人的关系?兄妹?不太妥,宋宜嘉醒了不会说草原话,立马露馅儿。
这要是让部落首领知道,岂不等于自投罗网?夫妻?就说她是自己买来的,勉强说得通。
可这换衣服的事儿……
李季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草原女人拿了毡子一边尽力去堵住漏风的地方,一边催促李季安快点。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解宋宜嘉的衣服。
她全身上下都已湿透,四肢有冻伤。
脱到最里面一层,露出了女性独有的妙曼身姿,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浑身僵硬,手上微微发抖。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里面是什么样。
草原女人嫌他动作太慢,夺下他手中的衣服,麻溜干完剩下的活;然后给她盖上厚厚的羊皮毯子,在冻伤处抹上马油,用布包好,塞到被子里。
干完这些,她起身给李季安打了一碗羊肉汤。
李季安捧着热乎乎的肉汤连连道谢,并不急着自己喝下,等手里的碗不怎么烫手后,他将宋宜嘉半抱,悄悄输入一些元气让她微微转醒,把碗放到她嘴边。
肉汤很浓,很鲜,放了宋宜嘉很久没有碰到的盐。
温暖的汤水一进入喉咙,宋宜嘉犹如久旱逢甘露,咕咚咕咚喝起来,汤碗很快见底。
李季安望向草原女人,眼里充满恳求。
草原女人没有犹豫,马上给他打满。
三大碗下肚,宋宜嘉的脸色明显好转,身体开始发热。
李季安松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让她沉沉睡去。
他走到草原女人面前,给她磕了个头。
女人被他突然的下跪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来。
李季安编了个简单的谎话,称自己是郎氏部落的牧民,长期被郎氏贵族欺压;宋宜嘉是被郎氏掠夺过来的唐人,他对其一见钟情,变卖了所有家当带她北逃,不料先遇到马匪,财物被洗劫一空;再遇暴风雪,迷失了方向才误入这里。
草原人向来豪爽,看着俩人破破烂烂的穿着,草原女人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告诉他,她的丈夫得了肺痨,几年前死了,她没有亲人,也不想再嫁,就一直守着他丈夫的这片小小牧场。
李季安心里长舒一口气,告诉她,明天他们就走。
女人指了指外面的风雪,让他们至少过了风雪再走。
说着把一根大棒骨递给他。
李季安吃到的东西比宋宜嘉少得多,道谢之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到半柱香时间,一根大棒骨就像被狗啃过一样,干干净净的。
草原女人爽朗地笑起来,给他一个饼,帮他打了汤。
等李季安吃饱喝足,女人给他一套她丈夫的衣服换上,指了指床,让他上去睡。
李季安自然不肯,连连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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