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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一路又扶又扯,偏偏程都霖脚上像是注了铅一样,半天移动不了几米。
如果说清醒着的程都霖是一只爱撒娇又粘人的孟买猫,那喝醉酒的他完全就是一只树袋熊,行动缓慢,一旦找到一块依木就紧贴不放,牢牢抓住萧逸的衣襟。
刚走进小区,程都霖突然挣脱萧逸提着他衣领的手,往前面跑了几步路。
萧逸以为他犯傻,正要追上去,就看到拐角处的程都霖突然回过头,挥舞着纤细的双手,大喊:“快来接住我!”
说罢,不等萧逸反应,他又小声嘟囔了两句,不乐意地小跑过来冲进萧逸怀里,挂着他脖子来回蹭:“你没接住...”
萧逸实在没有伺候过喝醉酒的人,更没见过行为语言完全无头脑的撒酒疯,只好宽慰:“接住了。”
程都霖轻哼出声,噘着嘴:“没有!
是我自己过来的!”
萧逸不和醉鬼一般计较,托起程都霖的腰,就让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继续往回走。
程都霖止不住往下滑,稍微滑一下就马上抱紧萧逸的脖子,埋在他胸膛,试图让所有人都见不着自己,小声地说:“萧逸,我好后悔啊。”
程都霖再怎么瘦弱也是个成年人,抱久了也会感到有些吃力,萧逸后背开始出汗,风稍微吹过,掠起一片鸡皮疙瘩,问:“后悔什么?”
程都霖的声音更小了:“后悔那年冲动之下就告了白,后悔自以为是贺词也喜欢自己,后悔冷脸贴热屁股跟在他身后追了那么久,后悔现在都还在意他...”
他抬起头,绝望道:“可是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啊...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实在抱不动了,萧逸把程都霖放在水池旁的长椅上,让他靠着自己,护着他摇摇欲坠的头,怕他稍不注意栽头落进水里。
“萧逸,你想听吗?你听好不好?我想说,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原来我已经被他拒绝了啊。”
萧逸挑开他被眼泪浸湿的发丝,叹了声气,说:“好。”
第十九章
程都霖十八岁那年正值叛逆期,处处和家长作对。
他妈妈不想让他继续学什么画画,没出息,想让他学管理,就算大学不好好学习,毕业后也能进公司跟着他们一起经营,怎么着也饿不死他,能有口饭吃。
程都霖最开始不同意,关在房里闷声绝食了三天,倔得很,最后饿晕被撬开门送进了医院。
醒来后,他像是突然开了窍,退了一步,同意了他妈的安排。
就在所有人都在安心等川大通知书的时候,程都霖背着双肩包,只身一人来到重庆,在沙坪坝的三峡广场住了一星期,把他未来读的城市好好逛了一圈。
在重庆玩的最后一天,程都霖专门给重大招生办处打了一通电话,询问通知书的去所。
得知已经被签收后,他便去酒店前台又续了一周,早早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等他妈的电话。
不出他所料,七点刚过一刻,往常他妈到家的时间,手机准时响起来电。
等了半分钟他才接电话,单刀直入,不给对方反应机会:“妈,收到重大通知书没有?”
然而就算他反应再怎么快,也躲不过他妈的机关枪似的轰炸。
程都霖虽然被骂了一顿,但他最后还是去了重大,他觉得值当。
选重庆大学的目的很简单,就看中重庆这个地理位置,他妈因为他爸的初恋是重庆的,坚决不来重庆做生意,所以在这里他是自由的。
程都霖的妈妈也挺绝,嘴上答应着大学四年不再管他,转头就在他开学的时候来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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