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命的速度却背道而驰,接近困顿。
我从不在地铁上睡着,因为嫌恶那种因为惰性和失控而变得呆滞的表情,总是站在门边或挺直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扶手油腻,散发出来自重叠肌肤的异样气味。
我亦不知道自己在城市的地下穿梭,是为了抵达何处。
我看人,看地铁呼啸而过的时候窗外飞驰的光影和黑暗。
身边一片沉寂,只有地铁车轮摩擦过轨道的刺耳金属噪音。
一个拐弯,又一个拐弯。
地铁是城市生活的一个象征。
无情。
重复轮回。
看起来目的明确,却是不知所终。
良生(8)
那日我在地铁车厢里看见两个男人。
他们在北京站上车。
就坐在我的对面。
中年男人约35岁左右,手里有一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年老的约60岁。
应是一对父子。
都穿着蓝色咔叽上衣和脏的廉价皮鞋。
他们一直沉默不说话,彼此的膝盖顶靠在一起。
眼睛低垂,不看对方。
这种姿势保持了
很久。
直到地铁抵达东直门。
儿子起身把行李包交给父亲,下车。
车门还没有关上。
他站在窗外,眼睛直视着车厢里的男人。
父亲一再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他仍固执地站在那里,不移动半步。
父亲侧着身频频回头,一边用手紧紧攥着行李。
在车子再次启动之后,儿子跟着地铁疾步行走了一段,眼睛跟随着父亲。
父亲挥手,地铁进入了隧道。
当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满脸克制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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