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伏羲阖了阖眸,无言地抱着兄妹两人在床榻边坐下,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宋卿卿,
心似被什么掏出一个窟窿,压抑地窒息从昨夜至今,没有半分得以喘息缓解过,
柳如烟和半夏相视一眼,心里也跟着难受,无言地退下去又不敢走太远就在屋门外候着,
霖儿和卿雪在南宫伏羲回来之前,就已经让奶娘喂养过的,一直到御膳房送过来第二次的饭菜,
南宫伏羲都没从屋内出来,德公公握着终年不离手的拂尘,满鬓霜白的头发仿佛又白了几分,
“这可如何是好,自昨夜皇后娘娘受伤后皇上便是滴水未进,今个儿又是与大臣们商议将起的战事,
又是出宫去往军营,要是再这样下去龙体如何受得住,柳医女啊,皇后娘娘……”
“咯吱。”
屋门让内力而起的劲风推开,声响并不大,到底躺在父皇臂弯里睡熟的两个小家伙,
还是微微蹙了蹙秀气的小眉头,好在没有醒,睡熟乖乖的模样可人疼得不行。
不放心的照顾看养嬷嬷和奶娘,都跟在屋门外守着,见帝王抱着小皇子小公主出来,想迎上去又不敢,
直到南宫伏羲看过去,嬷嬷和奶娘这才赶紧上前,轻轻地从帝王臂弯里接过襁褓里的兄妹两人。
德公公的欲开口的话戛然而止,直到嬷嬷和奶娘抱着霖儿和卿雪,去隔壁整理收拾出来得屋,屋门让轻手轻脚地关上,
德公公这才上前冒着脑袋被砍的风险,挡在就要重新踏进屋内的南宫伏羲,硬着头皮劝慰,
“皇上,老奴知道您记挂着皇后娘娘,可您也要顾着您的身子,老奴相信若是皇后娘娘醒来,
想看到的绝对不会是您这般模样,怕是要心疼地,您就听老奴的劝,多少用点膳保重龙体,
容老奴大逆不道,您想想,若是皇后娘娘醒来您却倒下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又该如何难过。”
屋门前静默须臾,就当德公公以为皇上不会听劝时,南宫伏羲自喉间很淡地传出一个嗯字,
德公公起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南宫伏羲又开口准备沐浴用的水,这才如梦初醒大喜过望,
“诺!
老奴这就让人去备着,这就让人去备着!”
月色寂寥,
屋门已经重新关上,屋内淡淡的血腥气已经消失殆尽,只余下似有若无弥漫苦涩的草药味,
柳如烟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就住在几步远外的屋子里,谁也不敢离开就怕有半点突然的闪失,
屋内,
床幔已经落下,案上随晚风摇曳的暖黄的烛火未吹灭,
南宫伏羲侧躺在宋卿卿身边,凤眸底清楚映出宋卿卿依旧苍白的小脸,尽然万般想将娇人儿拥入怀也只能压抑隐忍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宽厚温暖干燥的大掌,轻柔地包裹住宋卿卿娇软的手在掌心里,落至薄唇边时不时轻吻落,
“卿卿,莫要丢下寡人和霖儿卿雪可好。”
沙哑的声音近乎于晦涩,彼时的男人哪里还有在朝堂面对朝臣面对天下,
杀伐果断大渊皇的半分狠绝,只剩心爱之人在生死徘徊不定却无能为力的挫败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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