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忙完了,”
曾慧芸滑动椅轮过来,“嗯,刚下手术台。”
欧亚兰应了一声,刚过五十的女人,神情和声音都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婉,恬淡。
沙发里埋头工作的男人,也站起身,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欧亚兰淡淡也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走去病牀前。
“妈……”
曾黎睁了眼眸,侧躺在病牀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挨了巴掌的那侧枕在软枕上,担心母亲看到指痕会心疼,不过一开口,声音却难掩委屈。
自小到大,父母都没体罚过她,在国外的那些日子,雷逸翔更是对她宝贝的很,哪受过这种委屈。
欧亚兰侧身在病牀前坐下,穿着医院里里白大褂,伸手握了女儿的手,声音温柔。
“小黎,来医院做手术怎么也不跟妈说一声,一个人多危险,要是真摔坏了哪里看你不后悔一辈子。”
欧亚兰戳了女儿的额头,虽然是责怪的话,言语间却满是宠,溺。
曾黎更委屈了,从从小到大,就跟母亲最亲。
反握着母亲的手,噘了嘴,“妈,我不是怕您没时间嘛。”
多成熟的女人,到了父母面前,都是还未长大的孩子。
“妈就是再忙,连陪自己女儿做个小手术的时间都没有了?”
欧亚兰佯装不悦的瞪着女儿。
曾黎笑了笑,“您都说了是小手术,我也没想到自己身体这么差。”
“你呀!”
欧亚兰又戳了女儿的额角,言语间宠,溺无限,然后一转脸看着轮椅上被忽视的小女儿,瞬间就肃了神情。
“慧芸,你说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照顾姐姐的?之谦他工作忙,没时间,难道你也忙工作?”
同为女儿,可是欧亚兰对待的差别却这么明显。
言语间不仅是对小女儿的指责,实质更是在指责坐在沙发里继续埋头工作的男人。
自己的女人做人流,作为男人,却不陪在身边,以什么工作忙为借口,就是再忙,难道连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吗?
明显的就是不想理!
欧亚兰是传统又贤惠的女人,对于自己这个姑爷,她无法开口指责,只能把满心的不高兴发泄在女儿身上。
“妈!”
曾慧芸扁了嘴,然后低头看了眼盖着毛毯的腿,抬头,神情委屈,“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陪姐姐来医院。”
“姐姐做手术没法来医院,现在就能来啦!”
欧亚兰的语气没有因为小女儿的控诉而转好,反而更严厉几分。
“妈……”
曾慧芸低低的唤了一声,然后垂了头,长长的睫毛颤呀颤的,明显的委屈。
呼!
埋首在沙发里工作的男人再也听不下去。
同样的女儿,母亲却两种对待,要不是因为她是自己喜欢女人的母亲,他一定会把他赶出病房。
把笔电往旁边一放,动作有点大,是他的不满。
起身,在所有人目光看过来时,对着欧亚兰微微的颔了首,“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迈开长腿走向病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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