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裹挟着斜雨,晚来的狂风骤雨,一点一滴敲落在青石上。
水色清澄的青石巷里,染尽了血色,细细的流水不断冲刷鲜红,冷冷的雨水带走一巷腥气。
油纸伞下,一袭白衣,清冷脱尘,不染半分血色,雨水沿着那微微倾斜的油纸伞滴滴嗒嗒落下,玉珠掉落的细碎声响,细细地拂平心头的那几缕急躁,身后淡淡的身影,不影响撑伞之人的一丝一毫。
欣喜过的微雨,曾是她一半的噩耗。
血色交织的雨水,曾是她后一尘的阴影。
微冷的细雨轻触微寒的指尖,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再是满身的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冰冷的感触,深深落至心头。
压抑的气息,渐渐离她远去,微露半山一程的微微清冽。
拐入人流之中,方显几许活气。
追寻至地的地锦,仅赶上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周围的一地淡色血痕。
许是大雨太过急切,仅剩的几分痕迹,亦被流水冲离,不见半缕踪迹。
匆匆赶至的川楝,面上一懵。
那么大个人嘞?!
!
!
浑身湿透的两人,面面相觑。
地锦沉静下来,淡淡道“又晚了一步”
“大人说了,人找到就直接扔给大理寺,这…”
川楝一脸无辜道。
“把尸体带回去。”
川楝看着静静躺在石板上,却难以辩认的尸体,莫名发怵,这是多大的仇啊!
好残忍的杀人手法!
却又不似专业的杀手…
川楝摇头甩了甩满头雨水,叹气道。
“那人挺好的,还知道给人留个尸身,一点都不妨碍查案,而且…这人迟早都得死。”
“嗯,回府复命”
地锦回去的路上,仍是紧紧蹙着眉,总觉得不对劲的,太凑巧了。
一次、两次,还能说得过去。
第四次、第五次……
实在是太凑巧了。
同一时,左相府,南晓的闺阁房门口,被人敲响。
南晓打开房门一看,一个木制的盒子静静摆放在门口,南晓莫名心头一跳。
雾色的水幕,看不清远处,更不知心头突如其来的心悸感。
南晓迟疑片刻,将木盒带入房中,犹豫半分,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开了锁,深吸一口气,闭眼将木盒打开。
南晓紧张地睁开一眼,只一眼,便让南晓的身体止不住发颤,整个人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不敢再往瞧见木盒的东西。
那木盒不大不小,刚刚好……
可容纳一个人的头颅!
亲眼看见南晓受到惊吓后,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角落,然后似是惊醒,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
偌大的庭院里,就那么看着南晓慌不择路,跌倒在地,仍要往前跑去。
那一身狠狈,还不够啊!
清醒之下的表层里,透着疯狂。
本该是一场久逢甘霖的雨水,落在南晓身上,却是透着一股窒息,无尽的不安朝南晓扑面袭来。
惊慌失措…被南晓表现得淋漓尽致。
墙角边,一块白色的衣袂随风而起,人影逐渐远去,身影愈行愈淡。
而忙碌的丫鬟只见平日娇蛮的大小姐无缘无故地淋着雨,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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