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婉君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颜泽诚轻轻拉了下慕瑶的衣角，摇摇头示意她先走。
慕瑶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路灯下。
顾婉君平静地问：“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颜泽诚却觉得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她这样的σσψ口吻令他很不快，像是在质问。
“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顾婉君定定地看着他说：“我没同意离婚。”
颜泽诚愣了一下，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我们已经离了。”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点紧绷。
想到他昨晚想通的事情，颜泽诚忽然说：“小姨，你说得对，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
听到这话，顾婉君怔住了：“什么意思？”
她眉心跳了跳，隐隐感觉他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难以接受。
“泽诚……”
她想要阻止，可颜泽诚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了出来：
“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是依赖。”
顾婉君的呼吸都要骤停了，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拼凑在一切却好像晦涩难懂。
她反复嚼读这句话，不是爱……是依赖？
颜泽诚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刚到顾家，人生地不熟，是小姨你牵着我，一点点带我熟悉环境。”
“或许是雏鸟情节吧，我错把这种长辈的儒慕和依赖当成了爱。”
顾婉君脸上的平静一寸寸崩裂，可他并没注意到。
“或许也有我的私心在作祟吧，想要留住你，不希望你跟别人结婚。”
颜泽诚说到最后，眼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我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爱，那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
顾婉君红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颜泽诚，你是说，你不爱我？”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姨，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
顾婉君整个人像被一记重锤砸中，心神俱颤。
她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他却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是儒慕和依赖？
颜泽诚见她神色不对劲，眼神恍惚没有聚焦，忍不住出声询问：“小姨？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顾婉君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哑声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她拼命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狼狈地转身上了车。
身后传来慕瑶跟颜泽诚的对话。
“说完了？”
“嗯，走吧。”
顾婉君回头一望，两人并肩上了楼。
理智和失控的情绪对抗着，拉扯着神经，令她头痛欲裂。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U盘。
里面是颜泽诚的画稿，她本来是想借着还U盘见他一面。
没曾想，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的却是他跟其他人约会回来，以及这样一番话。
她出着神，猝不及防跟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相撞！
黏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顾婉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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