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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不能对这个“凶手”
有任何的憎恶或仇恨,因为归根究底,这个真正的凶手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曾经用冷言冷语在她心上划的伤口,那么多年,还在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自己。
竹聿名胸口像是要窒息一般,闷的就要喘不过气来。
曾经那么骄傲而生动的裴雪颂,在他的面前,头都不敢抬起。
竹聿名终于忽略裴雪颂退半步的抗拒,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心疼,猛地上前一步,把人使劲按在了胸口,声音带着点哑,像是声带要被撕扯开来。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竹聿名安抚着裴雪颂不安而自责的情绪,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他还是无法忽视怀里的人的僵硬和颤抖。
她似乎很不习惯,又带着抗拒,仔细看,嘴唇都泛着白。
竹聿名抓到了裴雪颂的手,细细软软,指尖泛着冰冷,在被靠近的瞬间,下意识地缩紧,像是在寻求一个保护壳。
竹聿名终于清醒的悲哀的得出了这个认知:她,很害怕他。
这个认知,如此清醒,如此证据凿凿,可却让他那么那么的难过,难过的心都像是被人攥紧了,捻成了碎片,疼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竹聿名终于理解了这些天来裴雪颂对他的奇怪的态度:没有坚决拒绝,但也没有很想接受。
原来他是,会令她感觉到害怕的人。
手术室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医生走了出来。
裴雪颂第一时间挣开怀抱来,走到了医生面前问道:“医生,请问他怎么样?”
“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竹聿名心里悬着的另一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可心情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越来越沉重,眼底晦暗不明。
费昊然已经醒了过来,躺在病床上,趁裴雪颂不在,在竹聿名面前邀功:“哥,怎么样?我棒吧?要不是我受伤的可就是嫂子了!”
没有人回应,病床旁的竹聿名像是入了定一样。
“哥?”
费昊然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
竹聿名终于回过神来,只是表情并没有变化,眼底依旧写着沉重的心事。
竹聿名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扔在了费昊然的手边。
“给你了。”
费昊然惊喜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这是他哥前几天不知道是为了装逼还是为了接媳妇儿又双叒叕新买的一俩路虎啊。
费昊然宝贝似的捧着车钥匙:“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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