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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人?”
谢罗依糊涂了,“他不是姓吴吗?”
“虞家被朝廷招安后迫于无奈进行了大清洗,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年反对被招安的家族成员,吴悔的先祖不幸是其中一员。
至此他们那一枝便一直在江湖上颠沛流离,东躲西藏。”
澹台成德叹了口气,“吴悔是我的大师兄,这些年他一直蛰伏着,无数次帮我逃过虞信卫的追捕,他身上背负的并不比我轻。”
他话里的寂寥与哀伤让谢罗依沉默了,他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经历过。
幼时她就知道他是先皇最宠爱的孩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将来他是要继承大统的。
然后命运的手却将澹台上寻推到了台前,曾经默默无闻的皇子一夜之间贵为帝王,而万千宠爱的孩子倒成了闲散王爷,还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澹台上寻为什么要对自己的那帮兄弟们赶尽杀绝。
巩固皇权是他常说的话,可最该铲除的难道不是权势滔天祸乱朝纲的西群山和其党羽吗?
澹台成德见她发呆,不知在她在想些什么,担忧地道:“你认不清形势会很危险,我也担心我手下的人会将你当做澹台上寻的奸细伤了你。
今天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也让我明白,你有能力做你想做的事,对吗?”
“是的。”
他低头斟酌道:“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说,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但你的心要向着我,我是不会允许一个奸细在身边的。”
半是威胁半是说理,谢罗依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澹台成德见她犹豫怕她不答应又道:“你仔细想,慢慢想,我……”
“你今天的话真多。”
她打断他,“还像个老头似的反反复复地说了好几遍。”
澹台成德压根没意识到,被她奚落后没有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谢罗依道:“我知道你今天喝了干醋身上不爽快。”
澹台成德老脸一红,刚想反驳,她接着道:“不过,你也算坦白。
既然你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负你。”
“真的?你真的答应我了?”
他欢叫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吓得昏昏欲睡的火纸又撑起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怎么能高兴成这样?谢罗依诧异地看着他,但两人说开了,倒也欣慰,不由得慎重地点了点头,至少此刻他的笑容里完全没有算计,眼睛亮得像是能装满整个星空。
“既然这样,今夜我就送你离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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