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傻眼了，虞离着急忙慌地站起来。
他的头绳已经断开，长发流泻，泫然欲泣的眼睛惹人怜爱。
有小弟咽口水，余光不停往虞离那边看：“裴哥，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裴游更暴躁了。
但微妙的，除了暴躁，心底还有一抹他十分抵触、不情愿去回想的悸动。
“虞离，我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虞离眼神很失落，他望着裴游，眼底似乎有千万种情绪，复杂又沉重。
“裴游，虽然你父亲一直想我不把真相说出来，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遵守约定。”
这个故事从开始就只是裴游的单方面视角。
裴父已经去世，那在他这里，具体有什么故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裴游这种性格的高中生，脾气暴躁又恶劣。
某些方面来说，只要你够弱势，也意外地好说服。
“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朋友，你父亲是想让我辅导你。
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才会聘请我做你的老师，希望我能教好你。
他知道你性子急躁，特地安排我作为你以后的助手。”
“你心高气傲，他清楚你不喜欢他，怕你知道真相后不愿意再接受我的辅导，所以才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说完，虞离身子颤了颤，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更低了。
那种压迫不是来源裴游，而是另一种更为阴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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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裴游不可置信，怀疑人生，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
人类的表情可以反应很多，裴游这种情绪上脸的尤其。
只需要看一眼，虞离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大半。
“………”
他抿唇低头，稍长的发丝遮住黯然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但我对你的父亲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想当你的……”
青年脸颊薄红，似乎是耻于说出那两个字，只能含糊带过。
“既然你一直都不喜欢我，那我对你的教导也到此为止。”
青年似乎是不堪受辱，一向温和的灰眸溢满破碎的泪珠，深深地看一眼裴游，然后——决绝地转身跑走。
留下原地傻眼恍惚的裴游和一众小弟。
………
虞离跑得很快，到足够一个足够偏僻的地方才停下。
他扶着墙歇息，祈祷裴游那木头脑袋没这么快运转。
方才那些话，大部分都是虞离根据裴游的反应乱编的。
虞离生来就擅长利用他的好相貌，博取同情和感情换取生存的资源。
他不了解副本背景，却清楚自己这张脸对于裴游的杀伤力。
即使他只能连蒙带猜地说个大概，但感情真挚一些也能唬人。
可如果等裴游反应过来，细想发现他是骗人的，那就更不好走了。
所以虞离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给自己留足了逃跑的时间。
剧烈运动过后心脏跳得实在是厉害，虞离靠着墙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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