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安衾思要跟着去,我也不管了!”
易宣没成想她要闹这么大声,幸好浓音水嗓让旁人听不懂她在讲什么,连忙拉了她到巷口来。
正打算说她,就瞧不远处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骑马而来,看面相很相熟。
等她驶近了,易宣看见她后面坐的是瑞沁,他干干咽了口空气,见骏马之上,他师兄斜眼对他抹开一笑,不匀珠粉的脸蛋因扣在发髻上的云簪一摇一晃,显得尤其柔和,虽是对自己笑,柳条眼却是直勾勾看唐零儿,拉紧牵绳缓步朝她们踱来。
易宣看愣了,见师兄两只遭风吹起的袖口下,细健手臂上凸起的经跟黑绳子一脉相承,可穿的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他扯了扯旁边还在嘤嘤小泣的唐零儿衣角,说道:“师姐,哦,不,师,师兄。”
唐零儿气还未消,将衣角扯过来挽在自己手臂上,微低头擦干净眼泪,不在意念道:“什么师兄,师姐,有我什么事,我要回书缃阁,不要跟你们呆在一处了!”
安衾思一转角就瞧见巷口站了两个人,挥绳加紧让马儿跑,一离她近了,看得清她额间的半指长的绒发,在光下镀上一层柔辉,小风一吹,还能飘动。
绷紧了一天的弦,此刻终于松下。
她真的在这里,瑞沁说零儿在巷口,她真的在。
眼皮一闭,洒下一片密麻的睫毛影子,安衾思皴了皴眉,听她继续伤心说完不想和她一起呆的话,心中想她肯定是经历这莫须有的一切,怕了,不值了,不该了。
往前走,正欲唤一声她的名字,身旁瑞沁便先她一步走上前,叫了她一天想唤却唤不来的人名。
第42章四十二
略微让出一点空间,安衾思瞧瑞沁环住零儿说一些‘好担心,幸好没事’之类的话,倒还感谢她帮自己把话说了。
鼻间的烂臭气味不见,唐零儿被瑞沁牢牢抱在她肩膀上,闻见她肩胛骨上的酒香,一时没反应过来,扭捏之间,又嗅到一股很淡的檀香味,她立马抬起头,见安衾思站在离她两臂的距离对她弯眼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安衾思她,只是按住易宣的肩膀像拂去尘埃一样,拍了拍。
唐零儿听不进去瑞沁说的什么,对安衾思无意识勾出的笑意淡开,心,疼了疼。
她又叫自己笑,本来嘛,于她而言,自己就是尘埃。
可尘埃也有本事挠人鼻子。
去夷陵边界,一路上山川鲜草,小丘连绵,更有农家青烟缭,安衾思将阮娘说与的除了清帛的情形之外如数讲给唐零儿听。
一匹马上一双人,唐零儿本挺直腰背离她些距离,可听耳旁风似的话,倒像踩在云里雾里,起不开身,仰在安衾思怀里。
听大家都还平安,唐零儿悄悄嗯了一道,倒有种出嫁的女儿不念娘家的心态,一高兴想起伤心事,朝安衾思失意软言道:“以后可没人再唤你可汗了。”
安衾思刻意不去提这些事,看她一说,挂笑的脸颊展平,不经意对唐零儿的耳垂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别怕,今后我的身边不会再有人牺牲了。”
雪白耳垂染上小指粉,随安衾思几字一顿让唐零儿整个耳廓都红彤彤。
安衾思自然也发现了,瞧她左耳跟右耳不是同色,一粉一白,嘴凑近,她左耳更红了。
近乎无声地答了个嗯,唐零儿后背从腰到肩的脊梁骨漫开一滩火,腰腰侧两只手从后环到前牵住绳子,绳越牵越紧,她的手臂在她腰侧摩挲地更快,马儿又小幅度跳着。
安衾思踩在蹬上,唐零儿微翘嘴露出两颗荔白牙,轻一咬唇,一手撑在安衾思的臂膀上刚想离她远点,但又转念道,反正她又不在意自己,她不在意,自己为什么要替她在意。
赌气似地抱手一躺,更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躺在安衾思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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