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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零儿透净粉腮边发丝被旁人带起的风拂开,柳眼夹笑看向不远处:“可不能看,女儿脚怎么能随意给男子瞧。”
“如再下不能同意呢?”
好言相劝,左域明小嘴勾出弯意。
“那便看吧。”
语毕,唐零儿弯下身子,左域明笑颜回收,黯自蹙眉,只看她忽又立起身道:“公子,可否转过身。”
斜眼睨他慢悠悠背向自己,唐零儿两手向肩一揽,脱下罩身的粉蚕云锦外衣打圈绕在栏杆上,一脚蹬上,缠紧手腕,轻巧翻身跳出二楼,浑身只剩件浅蓝半臂罗裳丝,整个人横亘中二楼与地面中间,犹如彩蝶翩翩举。
外衣拧成一股线,唐零儿抬眼瞧左域明跟那刺眼眼光一样烦,吃力地咬紧牙关,朦朦胧胧眨开眼,手皮都给勒成紫红痕迹,急冲冲喘了几口气,没听那左域明又在阴笑什么,眯眼寻人按捺还不到,又抓紧蚕丝,终于听见青儿叫了声:“我的爷!”
裙子太滑,她拳头打转,连日以来没心思存力气,此刻正是如那水珠般摇摇欲坠。
而一边,青儿见状立马就张开双手奔跑过去,可跟在自己后面的人跑得更快,在零儿快挨地地前一时从地上搂起,双手环住她褪窝和肩骨,打回转了个圈,才稳稳站住。
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青儿没心思瞧面前两人你来我往回望了两眼,摸着自己胸口顺气两把:“阿娘呢?她叫我把他带过来。”
“姐妹们没事吧?来的那几个人是谁啊!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听见书缃阁内传来的一波波乐音,青儿嗓子连跳出渴极了的声。
唐零儿手还存在别人后脑勺上,温凉摸出丝汗意,等安衾思凝神皱眉将自己放下了,才面向青儿有些怨声载道:“就是一个当官的来寻人。”
“对了,衾思你快别在这儿了!”
猛然抬头朝楼上望去,唐零儿心急火燎看楼上那怪男已经不再栏口看着了,立马牵起安衾思往山下跑。
安衾思看了两眼被她牵起的自己的手,不由自主跟她跑了小会,只听她说了句:“糟了。”
手势急转,拉手扯衣将她俩掩在一棵树身后,张嘴还未问出想问的话,就被她噤声给嘘了下去。
便与她一同蹲下,幸好草深花密将就遮掩,透过缝隙朝书缃阁看,几个战场衣装的大汉脚步虚浮踏到门外,并无甚危急事,也抓不出个所以然,青儿并未与她说清,只急念道:店里来了凶客,阿娘叫我来找你们。
真是个什么样的情景都还未可知,安衾思微斜眼瞥过一旁焦躁的唐零儿,路上来时不安忽而褪去一些。
“衾思,就是他,就是他。
!”
唐零儿瞄见那左域明出来,脸上乐嘻嘻,更觉是个怪人,侧脸看安衾思虚眯眼还以为他那边看不清,连忙伸出手去怀住他的脑袋,自己往后靠些让他瞧得仔细点,轻言细语开口:“我听翠儿说唐军现正在大量搜捕胡人,连通商关卡都给赌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要在牢里关个不知白天黑日。
中间那个穿黑衣服的就是来搜人,莫让他将你搜了去。”
一席话说完,手指连着胸腔都在发烧,望左域明依旧乐呵似乎对她这番消失举动不慎在意,自以为他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她所要找之人,阿娘说过脚踝后的斑谁都不能说,自小就被灌输不能说,倒忘了问为什么不能说。
如今来了个人什么似乎都知道,唐零儿却开始害怕知道了。
趴低身子,唐零儿见左域明脸一撇似乎瞟见他们这处,连又扒拉紧手将安衾思往自己怀里按低。
四年来,每日青灯古佛,梵音敲钟,虽都有易宣相伴,师叔也会教授武功,但长久以来不曾体会话语里的温度,安衾思只是木讷地任由她扯着自己转移位置,脑中除了思索她何出此言的源头,还留些空地想起刚刚所见那黑衣黑靴的是何人,五官聚在一起,骨长皮长,瞬间被放大长成大人模样,幼时……似乎一起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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