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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始原本站在木案边上,见赵佗来了,三两步走到赵佗身侧。
赵佗偏头看了那瓯雒丞相一眼,也不问瓯雒丞相一句,只推着越枝走向东侧木案,按着腰间秦剑,坦然坐下。
越枝一愣,抬眼看向瓯雒丞相,见他一边眉毛忍不住挑起。
越枝心中也不免为赵佗担忧,打仗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这么倨傲?她一偏头,见赵佗目光射过来,不自觉膝盖就软了,委委屈屈地侧身随着赵佗跪坐下。
小小一方厅堂,东西两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是谁也不先说一个字。
越枝低着头,忍不住抬起眼皮来,偷偷瞄向身侧的赵仲始,只见他面上略染尘沙,想来也是急急忙忙赶回来。
赵仲始察觉越枝的目光,拧着眉头瞪她。
越枝下巴一收,撇撇嘴,不再看他,眼珠子一转,却定在那瓯雒丞相身上。
这可是越枝到这儿之后,第一回在清醒时见着的越人。
啊,也不对,瓯雒国是蜀泮建立的,这个丞相,保不齐是蜀泮从巴蜀带来的。
再看瓯雒丞相身上的衣服,虽是南方部族的纹绣图样,纺织技艺,可这款式倒是有几分周朝遗风,一看便是与中原更为相近,虽是到了南越,却还是没舍得丢下右衽广袖。
西侧木案上,瓯雒丞相的手指贴在茶碗边沿,轻轻摩挲半晌,终于舍得离去。
他腰背挺直了两分,抬手在领口处正了正衣襟,下巴抬起,看向赵佗。
“小君本是巴蜀王子,受秦压迫,来南越谋生,如今秦军再度逼近,小君无可奈何,只能反抗,略沉了秦军几艘战船,还请将军莫要责怪。”
越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阴阳怪气,这瓯雒丞相可不像是来求和的,怕不是来挑架的吧?越枝抿唇偏头,看向赵佗,却更是吃惊。
本以为他听了这话,应当是怒不可遏,越枝都怕自己忍不住劝架,死死攥住自己的手。
可这赵佗……
赵佗坦然坐着,面色丝毫未变,眼睛一瞬下垂,嘴角却微微扬起来,道:“南海郡战船繁多,少了几艘陈旧小舟也无妨。”
果然,死鸭子嘴硬,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向越族低头是不是?
瓯雒丞相嘴角弯弯,也没有半分不喜懊恼的样子,身子微微后仰,堪堪靠在凭几上,看向赵佗,“正是了!
正是了!
大秦幅员辽阔,怎么会看得起小国呢?只是有一点啊,贵国无惧小国,小国却是很害怕贵国再度挥师南下,所以,外臣受小君所托,想来向贵国讨一个保障。”
赵佗眼皮微抬,“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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