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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半路便逢初雪,所幸一路走来雪碴子没变雪绒子,一路就这么淅淅沥沥的飘着,直到魏军一行人踏入京兆郡城门,雪碴子才开始絮絮飘飘转成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将混沌天地遮盖了个严实,下得热闹又安静。
接连几日在严寒里跋涉,先前又受惊不小,魏老夫人一直强撑着,方进魏府一松懈下来,便风寒高热倒了下去。
周灵得晓魏老夫人归府的消息,霎时惊慌失措,这几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将她打入了地狱,让她措手不及。
她惶恐,她害怕,怕被魏侯和魏老夫人知道了真相。
听闻魏老夫人进府就晕倒了,周灵顾不上自己心中的恐吓,忙不迭收拾整齐自己,用衣裳遮好自己身上渐渐淡去的淤青,前往东院福寿堂侍候魏老夫人。
魏郇陪在魏老夫人身旁,守着大夫诊脉完毕,大夫说魏老夫人只是着了风寒,无甚大碍,吃几服药,歇息几日便能痊愈。
他方才安心下来。
刘莘守在福寿堂外廊庑下,身旁一圈碳炉子将她团团围住,刘莘颇有些无奈,搞得自个儿跟尊钟鸣菩萨似的。
魏老夫人不喜她,从不允她进入福寿堂,她便不进。
魏郇体恤她,晓得她最是遵循守礼,自己祖母百般不喜她,她亦恭谨孝顺,早先就让她先回西院,她又以长辈抱佯,岂有小辈安享舒逸之理,非要侯在福寿堂外尽孝。
对于刘莘的执着,魏郇颇感欣慰。
祖母和刘莘都是他此生最为珍视之人,他自是希望二人和睦。
祖母顽固不化,执意将刘莘排斥在外,他深感无力;但刘莘对自己祖母恭谨谦卑之姿,也着实让他感动。
魏郇便着仆人燃了五六只碳炉子搁在刘莘身旁,生怕她冻着。
刘莘身披白狐裘,怀里还抱有鎏金镂空熏香手炉,在这冰天雪地里还真就不觉冷。
魏郇在屋里,侍候着魏老夫人服了药,叮嘱了周灵几句好生照顾老夫人的话语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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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在廊庑下站立得端庄秀丽的刘莘,心下一暖,脱下自己刚穿披上的紫貂大氅兜头罩住刘莘,牵着她就往西院走去。
刘莘身型与魏郇相较十分娇小,一条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拖曵而行。
“夫君,祖母如何?”
刘莘边被牵着走,边关心问道。
“祖母无大碍,只是着了些风寒。”
魏郇捏了捏她柔滑细嫩的冰凉柔荑,有些心疼道:“一直抱着手炉子,这手怎就还是这般冰凉呢!”
“回院后给夫人煮碗姜茶让夫人暖暖身子。”
魏郇微侧头对菊娘吩咐道。
“喏。”
菊娘毕恭毕敬。
魏郇、刘莘还未迈入西院,便见魏青匆忙赶来,对着二人恭谨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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