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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最恶毒最能伤到母亲,他就想说什么话。
“他为什么自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他为什么自杀?人家姑娘要不是因为老二有个到处乱搞臭名远扬的破鞋母亲,能不答应那桩婚事吗?要不是老二连最后一点留恋都抓不住,他会自杀吗?”
突如其来,玫姨朝斌子抓了过去,指甲尖尖,一把在斌子脸上挠出几道印子。
斌子提起拳头就要还手,老黎忙抱住了他,“她是你妈啊!”
“砰”
一声,斌子的拳头砸中玫姨旁边的铁门,他牙关死死抽动,“我宁愿她没把我们生下来。”
这话比所有的辱骂加起来都重,玫姨蓦地偃旗息鼓。
新拉的眼皮垂下来,她看着斌子,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不断跟人对战到血肉横飞,亲人,爱人,现在到自己的孩子。
黎动看着这场面,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再一次,还是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像是永远无法相互体谅。
莫慈早扭身把头埋在他怀里,悄悄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没见过亲人这么横刀相向的。
玫姨转身,把眼泪跟哽咽死死抵住,她说:“你说得对,老二是我害死的。
我会在这里呆到死,呆到烂。
我这种人,再给两辈子也洗不干净造下的孽……”
斌子看着母亲纤瘦的背影,每一次见面之前他都要不断提醒自己,这一次要跟他好好说话,但是每一次,每一次结局都一样。
不是吵得天翻地覆,就是动手。
玫姨突然觉得自己必须得抒情发泄一下,开始唱歌,唱得很奇怪:“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跟爸爸谈谈……”
莫慈一听,唱歌她会啊,于是自动合音,“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场景正奇诡得难舍难分,他们身后响起一声尖叫。
“救命啊——”
一个满身是火的人朝他们疯狂跑来,跌跌撞撞,身上零件一路跑一路掉。
玫姨悚然一震,这是刚才离开的那个马老师啊。
同一时间,今天下午刚被警察遣返回家的九塔静修班那些中老年人,全都开始自焚。
马路对面,那个退休马老师浴在火里。
火是从内向外的,体内不知道什么燃烧到了极致,焚烧到碳化,肌肤上爬过无数细碎的爆裂声。
她呼号着救命,朝自己视线内的这几个模糊人影冲过来,疯狂地挥舞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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