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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钟亦一怔,竟不由打了个哆嗦。
彼时静若地位不小,亦是西无妄一派的先辈,无妄宗乃名门正派,若真算计同门性命,那可——
裴钟亦正不知该说什么好,亓衡之恰巧踏出佛殿,火上浇油地道:“上回道魔大会,无妄宗手段残忍又惯会巧立名目。
说不定二十多年前静若大师的死真是被算计的,如若事发,东无妄还能冠冕堂皇说自己是为了天下人,忍痛牺牲同门……”
裴钟亦头都大了:“夏兄,你可莫妄加揣测。”
亓衡之冷笑道:“若东无妄没有私心,为何不想大师抚养静若大师的转世,还得退居莲佛山呢?”
“你们凑在这里做什么?”
楚晏飞正好出门。
裴钟亦如蒙大赦,忙迎上去,转移话题地道:“顾前辈已和大师谈完了吗?”
楚晏飞摇头道:“怕还要聊上一会儿。”
亓衡之不再吭声,离开了。
楚晏飞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若浑身气压极低,亦告辞道:“小僧还有功课未做,两位施主自便。”
等顾拥雪与不想大师聊完天,日至中空,已然午时正时。
不想欲让无若跟着顾拥雪等人一道去琰浮州西部寻佛舍利,不过无若待在自个儿厢房中闭门不出,似乎并不愿意受命。
夜晚,山间的风更凉了。
月色昏暗,几乎完全被云层遮挡,人间只看得见灯光。
顾拥雪自睡梦中惊醒,身边的小徒弟还沉陷在梦乡中。
顾拥雪极小心极小心地起身,为宋沉轩掖了掖被角,披了衣裳,提了一盏灯出门去。
莲佛山上的七层宝塔上还亮着烛火。
顾拥雪走到那宝塔前,望了眼塔上高啄的檐牙,拾级而上。
塔顶,红衣白裳的人坐在窗前,风将他的衣裳与烛火一并吹得摇曳,像蹁跹的蝶。
“夏兄?”
顾拥雪皱眉,既有一种他果然在这的了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男人面具后灼灼的眼,情绪莫测,“仙长睡不着?”
顾拥雪摇头:“只是忽然醒了。”
他走到塔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夏兄在此赏月?”
“其实是睹月思人。”
顾拥雪神情不变,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又沉静了。
“夏兄似乎有所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顾拥雪道,“近月不见,夏兄身上的变化却似经年而成。”
“人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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