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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举杯笑向徐子川道:“来,只为子川兄骂我这一句,当浮一大白。
”
徐子川也便笑了,同陈珪碰了满杯,一饮而尽。
因笑问道:“如璋兄此番请我吃酒,不知是有何事要求我啊?”
陈珪便笑道:“你怎知这次是我有事求你,难不成我平常少请你吃酒了?”
徐子川便笑道:“你平常请我吃酒不少,但鲜少请我来这般好的地方。
这可是太白楼啊,这一顿席面,没个十两八两的银子,下不来吧?”
陈珪便是一笑,举杯叹道:“子川兄观察入微,小弟佩服。
”
于是便将家中女儿如何要读书,如何便请了女先生,以及吴先生的遭遇如此这般娓娓道来。
末了因说道:“我们家里的意思,想是先下手为强。
先寻些说书唱戏的,将改好的话本儿戏文儿于市井间传唱开来。
倘若那户人家不使坏心也还罢了。
若真要使坏心,我们也好有个应对。
”
又说道:“子川兄也是知道我的。
虽少年轻狂时也流连过这些个青楼楚馆的,但那些酒肉之交,又何曾交心了。
这件事情虽非甚么机密要事,到底牵扯着女儿家的清白。
我很不欲寻外人介入此事。
思来想去,唯有求子川兄你了。
”
徐子川静静听了陈珪的一篇话,喟然长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忘恩负义,刁钻可恶之人。
真真叫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唏嘘一回,又向陈珪笑道:“如璋兄放心。
不过是一点子小事罢了,待我回去,即刻写了一折子戏文交付与你。
”
陈珪笑着谢过。
正事已毕,两人又开始说笑吃酒,及至席散,尽兴而归。
至晚间陈珪醉醺醺的回府。
冯氏得了消息,连忙带着丫鬟婆子们迎至二门上将人扶将回来。
陈珪踉跄着脚步,有意将自己半片身子压在冯氏身上,两人七扭八扭的回至房中,冯氏将陈珪缓缓地扶到床上,一壁替他脱靴褪衣,一壁扬声叫水。
陈珪整个人呈大字型的倒在床榻上,笑眯眯的道:“昨儿商议那事儿,我已经交托给子川兄了。
他说今儿晚上回去便写将出来,不过三两日就能给我。
”
说罢,又涎皮赖脸的坐起身来,凑到冯氏跟前儿笑着讨赏道:“奶奶的吩咐我都照办了,奶奶可怎么赏我才好?”
冯氏只觉扑面一股子酒臭气,不觉厌恶的皱了皱眉,一壁用手在面前扇风,一壁说道:“又不知喝了几坛子酒,攮丧多少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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