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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江畔杏花开满枝,似云朵飘在穹顶,而那粉嫩的芙蓉恣意妖娆地盛放,一片铺满了滩头。
人流跟着两位探花郎而奔涌,不知多少女儿家为之泪流。
顾越的马跑不开,还没三丈远,有一个大娘把身上披的纱衣抛到了道路中间,惊得马蹄腾空。
大娘翘着兰花指,刚要牵郎君,又被一群绣娘活生生抬了去。
“阿苏,你别急呐。”
许阔刚卸下苏安这活阎王,又见他要顺着人流朝前去,连忙拦住道,“刚说好的,咱们在这花坛边等着,顾郎采完花还要回来的。”
苏安顿了顿,说道:“他采完花,那就不是我的人。
我可以让琵琶位,但我不让姻缘。”
许阔急道:“诶,我说你……”
孟月倒是看出端倪,瞪了许阔一眼,劝道:“阿苏,我教你一个法子。”
按照既定的习俗,若有人在探花郎之前采到鲜花,放进花坛,那么探花郎就得受罚。
虽说是个形式,以往也没人这么做过,可如果真想,那么……
苏安一把抓住孟月:“也不是不行。”
他掐指一算,顾越走西边的长安县,裴延走东边的万年县,来回至少差几里路,待裴延先到,交完花篮,便是良机。
再加上,老天开眼,东边的裴延走得很顺利,而西边的坊里百姓都在传说,那不就是顾十八,啊呸,苏十八的顾郎么?一闹,把路给赌了,一堵,顾越更慢了。
一个时辰之后,曲江花坛边,人人都仰着脖子等待探花郎携篮而归,就连洛书都不惜湿了绣花鞋去盼望,只有张九龄望尘而莫及,闲散地坐在林间,陪着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女子品茗下棋。
“阿爹,年年来曲江,不是我气性高。”
品茗落下一枚黑子,目光飘在远处,“只是这姻缘如扣锁,若没有相衬的心意,何苦为难两个人。”
张九龄小心翼翼了:“裴延是难得会作情诗的,他还不够有心意?”
品茗道:“欠情还情,我回赠一首便是。”
张九龄道:“嗨呀,淇河悠悠,洧河苍苍,连为父都知道,这男女之间,不是这么个……”
品茗道:“父亲大人贵为天子近臣!”
张九龄叹了口气。
品茗见局面已经明朗,必是要赢,便欠身对张九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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