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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有点摸不着头脑,既然早就准备让她进王府了,那是不是说王家那门婚,即使她不去央求夫子,他也不会答应?看来是白cao了心,还说了满话,把自己的婚事交给夫子打点。
如今且要愁的,听他话里话外晋阳王是大拇指上挑着的人选,接下来还不知怎么样呢!
心里犯着嘀咕,转眼入了后园。
乐陵王府虽然不及晋阳王府华美,终究是王侯府邸,大且气派。
没有飞扬的殿顶,檐下却有精妙的和玺彩画。
园里曲径通幽,恰到好处的秀丽别致。
弥生暗中一叹,莫非连屋子都随人的么?处处景致透着内敛,简直像夫子的为人,圆滑、聪警、不事张扬。
过垂花门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木质匾额上写着“卬否”二字。
很少见的名字,出处是《诗经》——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卬否通俗点的解释就是我不走,啧,有些奇怪!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只觉得夫子果然是有学问的人,连院名都取得文绉绉的。
卬否是个朝阳的独立院落,在王府的东北角,离正门比较远,算是相当清静的所在。
跨进正屋,屋里暖意融融,有种新炭燃烧后发出来的特有的木香。
室内摆设仍旧是雅,卷头书案边上竖着一排多宝格。
正屋另一头设绣墩和四扇屏风榻,是供她起坐用的。
再往里,两腋有紫檀雕花地罩的隔断,后面垂着厚厚的妆缎幔子。
她看了圈,四合c黄、曲足案、梳妆台和日常用的箱匣一应俱全,那是她的闺房。
这闺房,布局竟和陈留差不多!
皎月打了热水来给她洗脸,皓月托着衣裳出来,笑道,“女郎平素就穿学里的大袖衫么?郎主临行时吩咐过,给女郎置办几身裙襦,在府里也好替换。
”
弥生看了眼,镶金丝丹纱杯文罗裙,那样艳丽的红!
她有些为难,连及笄礼那天的曲裾深衣都是暗红镶黑滚边的,以前当真是没穿过这么刺眼的颜色,心里总归别扭。
因道,“有素净些的么?怎么拿了件这么红的!
”
皎月看了皓月一眼,“料子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郎主一匹一匹的挑,最喜欢的就是这套。
奴婢们想,过会儿女郎要在郎主跟前侍奉,穿上这身衣裳,算是领了郎主的情,好叫郎主高兴些。
”
皓月忙道,“既然女郎不爱穿这个,那换一件就是了。
我瞧那件藕荷素纱的蛮好,女郎且稍待,婢子这就去取。
”
“罢了,就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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