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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嗫嚅着,“夫子……”
他笑了笑,压住她抬起来的手,“你坐着别动,我来。
”他用手指给她篦发,一丝一缕的顺,极有耐心。
又怕刚才的事引发尴尬,半带解释的打岔,“我才刚要问你呢,你头上熏的什么香?”
弥生茫然道,“单拿皂角洗头,并没有用什么香啊。
”
他抿起唇,终于相信体香一说是确有其事的。
那种馨馨然的味道织成一张网,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严实的罩住,挣不开,难以超脱。
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快替她束好了发,退后一步问,“能下c黄么?”复又成心逗弄她,“要不要为师抱你上车?”
她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敢劳烦夫子,我自己可以走。
”
他也不多言,把手炉递给她,转身出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分车而行,弥生靠着围子朝外看,太阳将下山的当口,晚霞把半边天染成了氤氲的红。
不甚浓烈,难以描绘的一种凄凉。
她虾着身子,下巴抵在膝盖上。
手炉放在大腿根,像个篓子一样兜压住了,小腹上便暖洋洋的一片。
车顶上的角铃悠扬回旋,不多时到了王府门前。
车一停下,皎月和皓月就迎上来打毡子。
看了她一眼,惊讶道,“女郎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
她摇摇头,扶着皎月的手下了地。
夫子大约有话交代,特意停下步子等她。
她忙敛袖上去作揖,“学生听夫子示下。
”
他不太满意她动辄上纲上线,把师徒辈分划得那么清楚。
只是不方便当着下人的面嗔怪,便沉着嘴角道,“你身上不好,明天不用到太学点卯了,只管在园里歇息。
要什么打发人到掌事那里去说,他那里要是办不了,等我回来处置也一样。
”
弥生感念夫子体恤,深深长揖了道谢。
他拿眼梢瞥了瞥她,不再说什么,踅身迈进了王府大门。
回到卬否,早早就上c黄挺尸了。
皓月纳罕,等打听清缘故笑起来,“女郎身量高,却没曾想到现在才成人。
”吩咐皎月关上门,从篾箩里翻出棉纱布来,坐在灯下拿木尺裁量。
穿好了针在头皮上篦了篦,垂眼道,“今天给女郎做春袜子,多下些布料正好派上用场了。
女郎这会子该用点温补的东西,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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