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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预感不妙,目光像箭矢一样在弥生和二王之间穿梭,“我看还是先放一放的好,刚死了王妃立刻又娶,叫人说成薄情寡义,议论起来更难听。
”
皇后感到怅然,前不久才经历了六王的事,还没缓过劲来,接着二王妃又弄出这么一套幺蛾子。
今年可是流年不利,背运到了极点。
她垂手抚抚跪在她腿边的二王,手心手背都是ròu,他再不济也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他现下失了主心骨,日后一切少不得多为他考虑。
四个儿子如今等于只剩三个,再损失不起了。
石兰可怜见的,从小便懦弱,后来娶的王妃又是这模样,她再不护着他,他岂不是要凄苦死了么!
她心里有了主意,也不急于一时,点头道,“我有成算,这事暂且不提。
”拍了拍二王,“你起来,不是你的错,用不着你来赔罪。
日后自省些,什么都够了。
”
二王起身应个是,又问,“这消息阿耶可曾听说了?”
皇后长叹道,“我这里得知了,哪里能少了他那里。
恨透了心肠,说要问王矻的罪,只差将他满门抄斩。
我前思后想,也像大郎说的那样,先稳住了局势要紧。
倘或大动干戈,难免不叫人疑心。
等过阵子罢官,再远远打发到边关去。
这是cha在ròu里的刺,离了眼前慢慢淡忘了也就好了。
”
诸王诺诺称是,弥生缩在人后只顾发怔。
忽而又感叹起来,人命算个什么?不过两三个时辰,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眨眼间死的死,伤神的伤神。
她一向活得轻松自在,也认为那些勾心斗角离她很远。
可是渐渐的不是那么回事了,像到了风暴的中心地带,感受到一种切身的损害。
皇后坐在松木雕莲花的胡榻上,她没敢直视,只垂眼看她脚下的青砖。
日影从窗口挤进来,斜斜一条光柱落在她的云头履上,黑底镶红缎滚边,富贵已极,却禁不住的有凄凉之景。
“弥生。
”
皇后突然叫她,她抬起眼来,很快嗳了一声。
想想又不对,重新欠身行礼,“弥生在,殿下有何吩咐?”
皇后脸上有了笑模样,招手唤她过去。
她挨到她身旁,和二王离得很近。
视线迎头撞上,他有些羞惭,怏怏别过了脸。
皇后把她拉在跟前,关切的问,“你也一直在的么?”
弥生道是,“夫子今日宴请大殿下,我就跟着一道来了,没想到碰上这样的事……”
按理说这么大的女孩已经不该带在身边了,皇后轻飘飘瞥了那头的两兄弟一眼,不动声色,只是笑问,“可唬着了?那么晦气的事体,沾染上什么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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