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夫人吩咐众人下车,看见乐陵王站在路边,忙撑着伞迎上去,无奈的欠身道,“委屈殿下了!
这地方常年是这样的,再往前马车过不去,只有靠两条腿走。
”
慕容琤和煦一笑,“夫人客气了,佛门清净之地,原就该怀着崇敬虔诚的心。
若是代步到了门上,未免有些不尊重了。
”
他踅过身往三眼桥上去,眼梢瞥见身边打伞的无夏被弥生替了下来。
他走得略快,她的碎步便蹒跚。
没法子只得放缓些,陪同那些妇人脚下蹭着,一路款款而行。
若说宗圣寺有什么特别之处,确实是没瞧出来。
一样的佛堂和焚香炉,一样的木鱼声声禅经绕梁。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正殿里那尊释迦牟尼佛像吧!
三尺八寸高,宝相庄严,是拿黄铜包金铸成的。
谢家女眷进了庙门见佛就拜,他也捻上三支香祝祷一番。
如今不比从前,反倒是运气更重要一些了。
盼着佛祖保佑,过得今年,诸样都能顺遂起来吧!
沛夫人领着弥生到香火僧人那里登账造册,叫小厮搬来二十吊五铢钱。
沉甸甸的上百斤给沙弥过目,然后换回来一方开好光的玉牌。
就算从佛爷这里赎了身,长到及笄,以后可以自行婚嫁了。
谢家不同于别家,这庙宇一大半是谢氏出资兴建的,几乎有点家庙的性质,所以对于谢家人是特别优厚的。
十来个僧人在宝殿后的甬道上合什迎接,专门辟出个院落来安置他们。
眼看午饭时候到了,素席都备得差不了,便由一众小沙弥伺候。
每人挑两个白木食盒,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伙房往院子里运。
乐陵殿下是贵客,沛夫人正商议着打算外头叫荤席来,慕容琤却说不必,“我也是香客,不好坏了规矩。
”
斋菜送来了,各人面前食案上铺排好。
一碟素鸡,一碟豆腐,一盘炒椒,还有佛家讲究的无心羹、黄粱饭。
说味道谈不上,倒是比较轻淡,也不算难吃。
糙糙打发下肚,娘子们便开始盘算着找住持摇卦算命。
说起命理,也是比较隐私的东西,不是亲近的人不方便听。
他同底下交代了声,自己慢慢踱出了庭院。
站在一片开阔地,耳边梵音阵阵,心里奇异的平静下来。
然而不过一瞬,仍旧沉沦在泥潭里。
他自嘲的笑笑,做不到心如止水,他终究是个俗人。
沽名钓誉,并且欲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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