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好,生得好,长得好,性格也好。
他从小肯定是在父母庇护下,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无忧无虑安健成长,哪会理解其他人的难处?
方棋忽然产生种异样的情绪,他让重重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急需找个突破口。
甚至,想原原本本把所有事告诉湛海,求他出出主意,拉自己一把。
可他又怕,怕这个眉目温和的青年,听到父辈那些不堪的过往,面露鄙夷或是嫌恶。
“你是富二代,又不是慈善家,为什么受这种窝囊气?”
方棋看进他的眼里,想要把湛海这个人看透彻些,“你爸骂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
湛海稍愣,“他说的没错,怎么能算是窝囊气。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错的。”
“我这边玩忽职守,问题更大。”
方棋缓缓站起来,直起身体跟湛海对视,“你对所有人,都会这么偏袒?”
有那么一瞬间,湛海差点以为方棋看穿了什么。
湛海隐下意图,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会,我只是遵从我的原则做事,推脱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方棋说不上来。
“也是,我该知道你是这样的,滥好人。”
方棋自嘲的笑了下,“你走吧,我要忙了。”
湛海觉得古怪,犹豫着没有动。
方棋没有再说话,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
湛海眸光黯淡了下,终于转身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方棋望向湛海远去的背影,忽然叼着烟蒂笑出声来,惹烟雾呛到气管里,难受得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要是能把心肺都咳出来,该有多好。
他这种人,要心要肺要感情有何用?
过去几年遇到多少难过的坎,他都一个人走过来了,怎么这次,忽然想找人分担呢?
方棋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胳膊捂住眼睛,疲惫的想——
真的太久了,太久没有人袒护过他了。
大概是过于渴求这种感觉,以至于有人表露出浅显的温柔,他就开始幻想那人能帮他逃离暗无天日的囚牢。
但能有什么立场,让那样明朗的人,屈尊来到他深陷的污腐沼泽,伸出手拉他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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