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国奏请立我为长秋宫,我觉得很高兴,陛下和我阿姐年纪相仿,连眉角这颗胭脂痣的位置都一样……”
扶微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糙糙应了句,之后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顾不上了。
一夜无梦,从来没有睡得这样踏实过。
翻身的时候知道边上有人,仿佛囚室里开了一扇天窗,便是出不去,也感到心满意足。
可惜醒来后灵均已经走了,这少年郎来去一阵风,倒是快意得很。
她垂足趿上鞋,扬声唤建业,“昨晚有没有人来过?”
建业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连连摇头,“臣守了一夜,并未有人入东宫回话。
”
光盯着宫门,真是个死脑子!
要是靠这帮人护她周全,她早死了八百年了。
把他打发出去,换上玄端正要出殿,不害从直道那头跑到阶下,叉手回禀:“主公,太傅谒见。
”
她走出宫门,太傅已经在乐城殿候着了。
见了面少不得一通嘘寒问暖,“臣昨夜就接到消息了,原想连夜入东宫,又恐扰了主上,便先去掖庭狱探一探进展。
此事……果然与永安宫有牵扯么?”
她垂眼理了理广袖,“尚且不敢断定,可是我觉得,就算刘媪与此事有关,太后也是清白的。
”
太傅嗫嚅了下,本想谏言君王不可偏私,到最后这话也没敢出口。
毕竟事情发生在宫闱,少帝和太后又属母子,就算要办,最终也会留下一线生机吧。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简呈上去,“今早接廷尉正密奏,请陛下过目。
”
扶微接过信囊拆了检封,信上写的全是魏时行从武陵郡探访来的结果。
驸马当初之所以调兵,是因为接了假传的口谕。
持节者面命,没有留下任何凭据。
上官明月久留封邑,是个太平王侯,一时见了符节辨不清真假,匆匆筹集军队,反倒是上官照并郡丞力谏,才将大军留在孱陆。
否则一旦和赵王源珩汇合,便是有冤情,也说不清楚了。
太傅一直观察少帝神色,见他渐渐舒展了长眉,自己却不敢放松,战战兢兢问:“陛下,可有进展?”
她将信简递了过去,喟然道:“上官氏果真蒙冤了,魏卿正押解持节的假使进京,此人是案中关键,千万不可有闪失。
请老师暗传朕口谕给卫尉丞,命他点一队卫士出城相迎,务必要毫发无损将人送入……云阳狱。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