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头拍了拍,站起身道:“我本就没指望从他手里收回吏民上书,他在朝堂上惺惺作态,到底最后舍不得放权。
我也庆幸,至少还有这一项东西能和他交换,如果手里什么都没有,恐怕只能看着你毒发身亡了。
”
她在侧殿里没有呆多久,很快尚书仆射和太傅便来觐见了,孙谟忿忿道:“刘赏此人狂妄,仗着燕相的排头入明光殿指手画脚,我等不予理会,他竟说自己是受主公任命的。
”
太傅小心翼翼观察少帝神情,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这道令,果真是陛下的意思?”
扶微坐在帐幄里,一场风波过后精疲力尽,倚着凭几半晌未语。
太傅和尚书仆射面面相觑,圣驾如此,各自心里都有了答案。
也是啊,燕相如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哪里会轻易交出大权,必然是留着后手等少帝往里钻的。
少帝年轻,十六岁还未满,怎么斗得过一个老牌佞臣,这时候怨怪他,实在是太无情了。
孙谟宽慰道:“陛下放心吧,就算尚书令在丞相手上,底下还有臣,还有户曹尚书、三公尚书。
军国大事堆山积海,仅凭他一人是万难办到的。
只要奏疏送到尚书台,臣等联合架空他,亦不是难事。
”
既然人是丞相钦点的,要架空哪里那么容易。
扶微长叹一声,心里明镜似的。
此路不通,那就另辟蹊径,“上次说起南北两军的兵制,朕曾想设八校尉分散丞相兵权,这事搁置了那么久,应当提上日程了。
人选朕心里已经有了,只是长此以往人手远跟不上所需。
源氏中不受重用的宗族,要想办法尽量提携。
还有外家……皇后的聂氏没什么人了,梁氏多是文官,领兵打仗不成。
朕在想,楼氏族人在先帝手中曾有过几位任别部司马的,丞相掌权后极力打压外戚,这些人未尝受到重用。
虽不能进朝堂,但在军中日久,只要加以委任,都是可用之人。
”
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也留意观察太傅的反应,果见太傅歪着头,显出了难为之色。
“陛下的心思,臣都明白,但臣必须提醒陛下,古来外戚擅权的例子太多了,陛下当真为解燃眉之急,甘于冒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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