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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和哪儿!
在这之前丞相想好不退缩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他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用得着怕她吗?尊严和脸面不容他退缩,想起刚才那份匿名的简牍,心里更是疙瘩起来。
然而就像一个注定要输的人,无论如何翻不得身一样,她一出现,他就已经败了。
外面弦月早没有了踪影,他拱手道:“天快要亮了,陛下再去睡一会儿吧。
臣给你换了新的被褥,黄门令那里也得去传个令,命他回宫为陛下准备替换的衣裳。
”
“可是我觉得阿叔的衣裳,我穿正合适。
”她抖了抖衣袖,拗出个婀娜的舞姿来,“阿叔瞧,像不像上次那个跳《春莺啭》的胡女?”
他心里烦躁,只想早早打发她,“胡女不过是个玩意儿,怎可和九五之尊相提并论?陛下你去睡吧,臣风烛残年,实在经不得整夜耗。
天亮还有刺杀案牵扯出来的人要审,就当陛下怜恤老臣,容臣合会儿眼吧。
”
她似乎不高兴了,板着脸看他,“我难得来一次,你就这样不耐烦我?天亮准你休沐,可好?”忽然软化,温言细语靠过来,“日里人多,我要装帝王样子。
现在没有外人,阿叔还不准我撒娇么?”
她这一撒娇,便撒进了他怀里。
丞相打算推开她,她却两手一扣,紧紧把他的腰扣住了。
“烈郎怕不怕缠女?”她嬉皮笑脸,“尤其还是做皇帝的缠女,阿叔你好福气哟。
”
丞相是彻底溃败了,悲壮地扭过头喃喃:“罪过、罪过……臣对不住文皇帝,对不住先帝。
”
有什么对不住的,不过被她抱了一下,一副背叛了家国的样子,何至于!
不过她眼下心情极好,片刻的温存,就算抢来的也够她消受了。
天快亮了,天亮后各有各的立场,她就再不能这么放肆了。
有时候当皇帝也当得她厌恶,如果能做他的夫人就好了,持持家,生生孩子……只可惜尝过了权力滋味的人,没有那么容易罢手。
她和他都一样。
天边终于渐渐泛白,温柔乡里虽缱倦,该去的还是不能留恋。
她在朝阳里着好冠服,佩上授带,黄门匍匐在脚下为她整理金钩玉环,她转过头对他轻笑,“昨夜多谢相父看顾,我的身体已经无恙了。
相父一夜辛苦,今日便歇一歇,由御史大夫和上官侍中代劳吧!
韩嫣一案要彻查,但我也有些怕,唯恐牵连太多,动摇大殷根基。
请相父代我审度,万事还是以平衡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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