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丞相像被踩到了尾巴,霎时就炸毛了,“主公请自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泄露出去,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
“可我就是有心的呀。
”她毫不掩饰那些小奸小坏,“我与上官照好多年没见了,自从他回了封邑,只有书信往来,也是君君臣臣,没有半点逾矩,相父不相信么?我是个念旧的人,相父以前给我画的小人儿书,我还藏着呢,何况同我一起射过闹蝉的朋友!
你且放了他,案子可以继续查,如果他的确有牵扯,我亲手裁决他,绝不叫相父为难,可好?”
她移步过来,朝外指了指,“按礼制,聘后只需黄金一万斤,我却命他们翻了一倍,相父聪明绝顶,不会不懂我的苦心吧?”
丞相看着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了,“主公惊变,令臣不胜惶恐。
到底哪里出了纰漏,你竟变得……面目全非了。
”
扶微暗道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表面庄严,不妨碍我心活戏足。
小时候是时机不成熟,现在差不多了,再迟疑,唯恐别人要给你说媒,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我想……一定是荧惑冲撞的缘故。
”她掖了下额头道,“近来浮躁得很,心里想什么就脱口而出了,还请相父不要见怪,习惯习惯就好了。
”
丞相也确实拼尽了全部修为在习惯她,可是这样的潮汐式发作,什么时候是个头?
“主公若觉玉体违和,就宣侍医看一看吧,千万不要贻误了病情。
”
她缓缓摇头,“我的脉象和男子不同,年岁越大就越不敢随意宣侍医……适才你我商议的事,相父看在大喜的份上,能不能网开一面?”
她亦真亦假,实在难以琢磨。
如果是无伤大雅的问题,她软硬兼施一番,他答应也就答应了。
但事关社稷,他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世上,最靠得住的是旧情,最靠不住的也是旧情。
主公可以儿女情长,臣却不能。
上官照一事,绝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臣宁愿主公恨臣入骨,也不愿为了讨好主公,将大业置放于水火之中。
皇天后土皆见臣心,主公若要办臣一个‘非议诏书’之罪,臣愿领罪,请主公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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