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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人一身红色官服,瘦骨嶙峋,在森森的刑具中如同鬼魅一般。
他似乎是没有听见周围的哀嚎声,只是亢奋地提起墙角的水桶,往痛昏过去的王甫身上倒。
一桶水,两桶水。
王甫全身都湿透了,但没有醒,整个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他这才往王甫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笑骂道:“老狗,你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想到有今日?”
他转头去墙上取了鞭子,就往关着王萌、王吉兄弟俩的笼子里抽。
他的鞭法好到诡异,能够穿过栅栏之间的空隙扫进去,鞭鞭到肉,让人无处躲藏。
王萌见求情无果,又躲无可躲,转而怒骂:“别人说我家作威作福尚且有理,你阳球是给我们当奴仆才起家的!
那些事情你也有份!
如今不过是见父亲失信于陛下,才改投门庭罢了。
鹰犬之辈,背主之徒,说什么大义,别惹人笑话了!”
阳球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
颧骨被火把照得透亮,眼球突出如同恶鬼一般。
“宦官奸邪,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
王氏兄弟不管身上越来越密集的鞭伤,一同大笑起来。
“我们在黄泉等你。”
诅咒声让阳球失去理智,他抓着铁索将王萌从笼子里拖出来,开始拿个铁钳似的工具拔他的舌头。
刑室里充满了沉闷的呜咽和鲜血堵住喉咙的声音。
“阳……阳校尉,段颎自尽了。”
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给这个地狱般的环境注入了一丝属于活人的情感。
“什么?”
阳球丢下宦官父子,踏步上来,一把拎起狱卒的衣领,“没有腰带没有利器,他撞了墙吗?”
年轻的小卒挣扎几下:“我……我不知道啊。
我刚刚替班,就看到……看到他倒在牢里没有气息了。”
他看上去都快吓尿了说话颠三倒四:“脸都是黑的,外面还有段颎旧部喊着要收尸。”
阳球已经出离愤怒了,一把将狱卒扔地上。
“早有预谋!
服毒?谁给他的毒药?今天有人来探监?我不是说了不许探监吗?你们当诏狱是儿戏?”
没有回答声。
阳球转头一看,小年轻实习生已经被王甫血糊糊的惨状吓得目瞪口呆了。
“没用的东西!”
他一脚踢过去,“问你话呢。”
“上……上午,兴许有……但……但小人午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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