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曹大夫问道。
“老乡说村郊有座空屋,是之前出海遇难的村民留下的,咱们可以去那里住。”
宝禾先生解释道,心下十分庆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就这样,三人在村民的引领下来到那座位于村郊的屋子。
途中先拜会过村长,请他同意他们在那座屋子里借住一宿,并保证绝不会添乱。
那座屋子空间不大,还会漏雨,但好歹比露宿野外来得强。
里头空空荡荡,没半样家具,天井的四隅结着蜘蛛网,黑黢黢的,像涂抹了煤灰一般。
入口一带是土地,屋内则是高一阶的木板地。
木板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触感粗糙。
卸下行李后,羽毛被泥水染成褐色的阿宁袋子里探出头来,叫了几声,音色清脆如笛。
可能是觉得冷,它全身簌簌发抖,确定四周没有危险之后便炸着羽毛飞扑进曹大夫怀中。
宝禾先生瞧见土地上垒有灶台,旁边还扔着柴禾捆儿,便立刻动手升起火来。
“这里有茶锅,也有碗。
我们来烧点热水,泡茶喝吧。”
宝禾先生如此提议道。
“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再说吧。”
作为一个医者,曹大夫觉得自己有义务保障一行人的身体健康。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咱们还穿着湿衣服。”
宝禾先生笑道,起身确定门窗都关好后便准备脱衣服。
刘子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错开眼睛,恰巧看见阿宁正在不远处用嘴整理着自己的羽毛,于是伸手拽起一件衣服,盖在了阿宁身上。
“死哈士奇,你在干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阿宁一边扑棱着翅膀,一边尖声地叫着,很快便吸引了宝禾先生和曹大夫二人的注意。
“子安,你又欺负阿宁。”
宝禾先生俯身拿开了蒙在阿宁身上的衣服。
刘子安的脸更红了,别扭地把头扭向一边,道:“男女授受不亲。
一屋子老爷们换衣服让她瞧见了多不好……”
“子安这是害羞了?”
宝禾先生调笑道,心下暗自感慨岁月不饶人,自家小徒儿也长大了,懂得男女之事了。
刘子安见宝禾先生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地慈爱,慌忙解释:“她就一只鸟,我害羞个什么。”
“那你为什么挡住她的视线?”
宝禾先生笑问。
“因为……因为……不看我她看别人也不行。”
刘子安说完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越抹越黑吗。
按照宝禾先生与人为善的性子,一般看到对方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便会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让双方都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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