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正房出来,坠儿去寻那严嫂子,严嫂子见宋妈妈在房,只拿两句话应付了她。
后面几日心中郁闷,不得好法儿,且不题。
再言王二哥上月里回了娼妓薛娘子处,为梁堇打探录事相公家的事。
原来那相公姓曹,去年才来的此地作录事。
在官场上,颇有清名之气,但又不像郑通判那般执拗,故而在杭州人缘较好。
家里时不时的来些顽耍子的人,就连罗氏个不爱出门的都去。
去他家顽的人,都是女眷。
常来常去的就那些人家,也好打听。
王二哥在外头打听罢,回来报与梁堇知晓。
梁堇来到正房,见房中有坠儿,喜儿,孙婆,恁些个人,不好说话,只得等荣姐午歇的时候,把这事与她说了。
“那崔司户的娘子,外头说是个很和善的人,姑娘到时不如与她结交一番。
再有就是那唐氏,姑娘可别小瞧她,她家相公的官位虽然比不上郑通判,但是这位娘子,在交际上颇有手段。
笼了一群官娘子,常去她家顽,另,她还去同知娘子的席上。”
一个录事的娘子,能跳过上头恁多的官眷,得去同知娘子的席上,可见其本事。
荣姐道:“咱为何要舍近求远,想去同知娘子席上,还央罗娘子不好吗?”
梁堇细细地说:“罗娘子这回帮咱,已是还了咱在船上结下的人情,要是再去央她,她怕是以为咱要她还借船的人情,心中恐会生厌。
她已带咱入了门里,咱合该靠自个,好教人瞧得起。
这罗娘子,和同知娘子还不大来往,皆因两家相公为官不同。
这是我的不是,没有与姑娘说明白。
咱要是想往上走,与唐氏作下关系才好。”
“也罢,听你的。
只罗氏,咱日后用不上她了吗?”
“郑通判为官那个样,姑娘你想想,罗娘子能结识得了什麽人,咱只求她带咱入了门也就是了。”
梁堇这话不差,那罗氏只与唐氏来往的勤。
通判娘子,这地位搁在杭州,连中等都算不上,只能算中等往下,因通判不是啥大官。
末流小官娘子,是县令,官学……这等子人,连上等官娘子们的贴儿都拿不到。
罗氏初来杭州,上面的人与她递过帖儿,请她去家里打捶丸。
可罗氏没去,就那一回,上面那家再也没有请过她。
罗氏心里也苦,她官人为了自个干净,拘着她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如今只能和下头的唐娘子一处顽,也鲜少能得上头的帖儿了。
俩人说罢这话,又说起了置礼。
梁堇想的是,罗氏带她们去,不如把她的那份礼物也一道备上,等到了曹家,人好关照她们。
荣姐依她,道:“与曹家置礼,咱不好胡乱置。
不如我教人拿着我的帖子,去郑家问问,省得犯了那曹家的忌讳。”
说罢,拿来拜帖匣,喊了麻三儿进房来,她仔细交代了他话,教他拿着帖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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