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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玉石撞到案几,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抬眼望去,燕洵手中已没有了棋子,如玉的指节慢慢弯曲攥紧,勾勒出一道凌冽的弧度。
“为何之前没有一点风声?”
若他知阿袖……他怎会……
“我们的人与燕一接上头时,姑娘已经离开元彻府邸了。”
“我燕洵不养废物!”
深色广袖一抬,将满盘错落棋子拂落在地,燕洵站起身来,挺拔的身躯一半浸在阳光里,一半没入阴影,仿佛身处地狱边缘,一念成佛,一念堕魔。
稳了稳微乱的气息,他眼底掠过危险的暗芒,连低沉的嗓音都带了一丝残忍的味道,“回燕都后,让他们自行去暗殿领惩。”
至于元彻,真是好大的胆子!
原本他还不想这么快对大魏余党动手,但既然人家找上门了,还如此咄咄逼人,一心惦念着他的人,若还不有所回应,倒显得他燕洵没有礼数,不知道礼尚往来。
沉吟了一下,他开口问道,“阿袖离开后,元彻可有动作?”
“元彻紧随姑娘而来。”
也不知道姑娘与元彻那厮究竟有何牵扯,竟然紧追不舍!
想到这,程鸢瞄了一眼燕洵的脸色,心中升起了一股子看好戏的心思。
这下,端看陛下如何对付元彻了。
“那样甚好。”
嘴角微扬,燕洵弯腰捡起案几上的棋子,扣在棋盘之上,发出“砰”
的一声轻响。
他的眼底,有一抹诡异的火光,戏谑、暴虐,仿佛站在岸边看着溺水之人沉入水底,袖手旁观,冰冷无情。
既然你如此纠缠阿袖,那千丈湖的湖底冤魂,多你一个,也甚好……
程鸢瞳孔微缩,脑海里闪过“口是心非”
四字,但在看到燕洵意味深长的笑容时,突然身躯一抖,不自主地为元彻默哀了几息。
姑娘……确实值得人心心念念,爱慕追求,但与陛下对上,就好比与草原上的头狼争抢爱人,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或许是因为曾经经历了太多苦难,姑娘于陛下,是救赎,更是深入骨髓的爱与信仰。
这种感情说是爱情,似乎太过浅薄,也太过庸俗。
“程鸢,她曾对我说过——这世上的道义,与我们何干?百年之后,红颜白骨,大厦倾覆,谁又会记得你?生何欢,死何苦?善也好,恶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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