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儿?”
顾宛娘震惊地看着女儿,忽然间觉得眼前的然姐儿怎么如此陌生?
“娘亲,爹爹中举,你成了太太,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草菅人命吗?”
迎着女儿冰冷的目光,顾宛娘忍不住眼眶一热,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
安然继续质问道:“娘亲想要用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拥抱然姐儿吗?”
“不,娘亲没有,娘亲只是,只是……”
顾宛娘迅速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不住地在身上擦拭着,好像上面真的沾染了鲜血似地。
“寄秋犯了什么错?谁教你打她板子的?”
安然知道以娘亲自己的单纯善良是绝对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的。
这主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惯用的手段。
这是杀鸡儆猴呢!
“她,她帮着外人传信进来,不管教不行啊……你爹爹以后还要做官,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不能没有规矩……”
顾宛娘仿佛想起了什么,越说越顺畅,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
安然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有人撺掇。
“娘亲知道有个词叫做‘不教而诛’吗?家里人多了,没有规矩是不行;下人犯了错,不管教也不对。
可是,家里有什么规矩,你告诉他们了吗?你之前并没有告诉他们什么事不能做,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了?寄秋不就是帮着钱家大少爷给我送了一袋松子吗?钱家与我赵家是姻亲,大少爷也与我相熟,之前也没少送我零食吃,为什么以前送没有问题,现在送你就要打死她?娘亲这样让人如何心服?”
“我,我并没有想要打死她的,我……”
顾宛娘呐呐地看着女儿,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是眼睛里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那天女儿跟丈夫置气,丈夫心里的感受了。
被自己最疼爱的人怀疑否定,真好比有针扎在心口上一样。
安然严肃地看着还跪在地上正不断打量她的下人,果断地吩咐道:“望秋,你赶紧去请大夫!
艳秋,你和晓兰扶着寄秋回房去,帮她整理一下等大夫过来。
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严禁私下议论主子!
严禁将府里的事传出去!
听明白了没有?”
“是!
大姑娘!”
下人们偷看了一眼此刻明显与平日里娇俏可爱完全不同的大姑娘,迅速起身,恭恭敬敬地按照安然的吩咐去做了。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大姑娘让他们心里有些害怕。
等下人们都散了,安然才对顾宛娘道:“娘亲你跟我来。”
说着,她便往后院走去。
顾宛娘战战兢兢地跟在安然身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是长辈,是安然的母亲,应该是安然听她的话才对。
她只是看着女儿的眼神,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中就觉得她说得对,得按照她的话做才行。
就在大厅外面不远处,赵世华和贺明朗远远地看着安然转身回后院,看着顾宛娘亦步亦跟地跟在女儿后面,不由都有些怔然。
赵世华刚才就准备出来帮妻子解围的,但贺明朗拉住了他,说先看看,却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令人震惊的场面。
赵世华没想到平日在自己面前乖巧懂事,搂着自己脖子撒娇的女儿竟然能有这样的气势。
但随即他又释然,女儿是谁啊,那可是仙女下凡。
虽然她不完全记得仙界的事情,但毕竟回去过一次,想来应该是苏醒了部分才智能力吧!
贺明朗的震惊却又不同。
他忍不住怀疑,这丫头真的才五岁吗?刚才那丫头的气势,就是他们钱家成年的嫡女也未必能有。
难怪钱锐那小子对她上心,难怪庙里的师傅都说她是大富大贵之命,小小年纪就读过论语了?这丫头果然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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