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二次见面,与第一次见面只隔了一晚,而第三次见面,却与第二次见面隔了一个多月。
我知道他寻找我,他在我的手机里留下短信。
于是在旅程终点的成都,我打电话给他,对他说,我将去看你。
下了飞机,再打车穿越大半个北京,抵达他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深夜11点多。
我把庞大肮脏的背囊靠在人行道旁边的大树底下,点了一根烟,蹲下来等着他来接我。
那天我身上是穿了大半个月的球鞋,牛仔裤,棉衬衣,法兰绒外套。
脖子上裹一块在大理买的暗红细麻围巾。
没有化妆,很脏乱憔悴。
他后来却对我说,那晚见着的我,削瘦,洁净,像一块灼热的煤炭。
我见着他远远跑过来,便直起身来,把烟头丢在泥地上,用脚踩熄。
然后扛起靠在树上的一大把细长茎枝的花束,夹在肩下。
繁盛的紫色草花,开得绚烂至极。
细长坚韧的枝茎足有半人高。
他从未见过这样大把的花,起码有上百株,抱起来亦是满胸满怀。
瞬间被震惊以致说不出话来。
我说,这是我在上飞机之前,在花卉市场赶早市买的。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只是想送给你。
这把紫色草花,没有芳香,只有泥土腥味。
花很细小繁琐,不事张扬。
却似隐藏着桀骜的繁盛。
有决绝的力量。
这种决绝,在他带着我往前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
他要把我带回家。
而我在跟着他去。
我们不过是只见过两次,而平时又都极为谨慎矜持。
穿过黑暗的小巷,走到公寓楼下。
空荡荡的电梯间里,红色数字一格一格跳动。
我们离得很近,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而我只是觉得疲惫,心里明白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也是自然平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