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蛟一觉醒来,察觉榻上乱七八糟,他惊疑不定,起身一瞅,发觉自己肩头痛得厉害,忙叫了小何进来。
小何自是毫不知情,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
沈庭蛟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实在记不起半点有用的东西。
他将小何赶了出去,又将自己浑身上下俱都摸索了一番,未觉异样,刚放下心来,一不留神又瞧见床单上几点已干涸的血迹。
沈小王爷顿时神色大变:难道自己醉后,竟然做了什么混帐糊涂事?
“不可能吧……”他抬手又触到自己颈间的一处划痕,越想越觉得心中忐忑。
次日,沈小王爷一大早就带着府里的何先生一起到了殷家大宅。
殷逐离正和唐隐喂招,见他过来也冷着脸,视若无物。
何简心中不安,沈庭蛟将他拉到殷家大宅,吱吱唔唔也没说是啥事,如今再看殷逐离这表情——莫非二人闹矛盾了?
倒是沈小王爷低眉顺眼地往她跟前蹭:“殷……逐离,昨日你为何独自去了?”
殷逐离以汗巾擦拭着额上汗珠,语声疏离:“殷某不独去,难道还敢劳福禄王大驾相送不成?”
沈小王爷被噎了一下,仍旧是快步跟着她:“昨日本王是喝醉了,做过些什么事也记不清了。
我……我……”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殷逐离打断他的话:“王爷什么都没做,亦不必去想。
下午我便入宫,向王上辞婚,一应后果,殷某独自承担。
保管九王爷仍旧在长安作你的福禄王,不会去山东挖煤。
”
沈庭蛟自是察觉她今日神色不对,更疑心自己当晚做了什么糊涂事。
见殷逐离若无其事的模样,又念及她平日里对自己的多番照抚,而自己只视她为友,完全没想到她也是个女儿身,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殷逐离见他没有跟上,停步等到他方冷淡重申道:“当日九王爷确实什么都没做,王爷不必介怀。
”
沈庭蛟低头想了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逐离,我……十月初八,我让何先生开始准备。
”
殷逐离不以为意,再度举步前行:“九爷不必如此。
”
沈庭蛟蓦地伸手扯了她的袖角,转而握了她的手把臂同行,周围众人皆知这福禄王性情单纯执拗,如今见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曲大小姐即将飞上枝头,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这位爷如何黯然神伤呢。
哪知不过这么会儿功夫,曲大小姐尚未出嫁,他倒已亲亲热热地牵了殷大当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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