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福禄王府。
接连几日阴雨,初冬的寒意悄然侵袭了帝都。
殷逐离坐在暖阁里,总管郝剑侍立一旁。
红木桌案整齐置放着一摞摞账簿、铺货计划、收支盈余等等。
右侧壁炉里烧着瑞碳,书桌前放着一方荷花状的洒金琉璃香炉,里面燃着富贵城天香铺今年主打的沉光香,其香气淡薄恒久,燃之灼灼有光,置于镂空或透明的香炉里面,可作薰香可供赏玩。
郝剑静立许久,见她搁下手里的账簿方才开口:“如何?”
是问的那沉光香,殷逐离点头:“不错。
你让天香铺的薄隆再多制几种形状,呈牡丹、锦鸡或‘福’、‘寿’、‘喜’等状,数目不须太多,但将价格抬高,按香的形状定制半透明的香炉、手炉,尽量奢华。
这城中的贵族多得是,不必担心银子。
”
郝剑称是,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记下来,又道:“云天衣那边做了些新款的冬衣,我带了几件过来,今冬恐将大寒,王上下令称军中的棉袍、被褥等御寒之物还需再行加厚。
棉花、丝絮的价格最近也涨得厉害……”
二人正说着话,冷不防沈小王爷从外面进来,房门开阖,带起满襟寒凉,他还高声嚷:“好冷好冷!
逐离,夜间诸葛重明的四公子诸葛凌德邀我去梨园听戏,我可以去吗?”
自上次宫宴之后,他仿佛一夕长大,对殷逐离的态度也是大大改观,凡事都会先问过她。
殷逐离挥手示意他过来,极尽亲昵地将他揽到怀里,觉出他双手冰冷,不由捂在掌中,轻轻揉搓:“曲家二公子去吗?”
沈庭蛟往殷逐离怀里蹭了蹭,她血热,体温比一般人高,冬天靠在怀里很是舒适。
他挤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方才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听说,不过怀觞也是个好热闹的,他肯定要去。
”
殷逐离将他的手搓暖和了,方揽着他的腰轻声道:“你叫上他一块去吧,让小何跟着你,穿那件狐白裘,不要喝太多酒。
”
沈小王爷兴奋的同时又有些迟疑:“你不觉得怀觞也是个孟浪之徒吗?”
侍女送了暖身的参茶进来,殷逐离递给他:“曲大公子那样谨慎的人,你们也请不动吧?”
沈小王爷边喝着茶边点头:“那倒是,流觞这个人无趣得很。
”
殷逐离浅笑,缓缓替他拭净嘴边的茶渍,他在外面吹了风,此时腮间微红,衬着如玉的肌肤如同秋枝上饱满多汁的苹果,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殷逐离亲吻他的额头:“好了,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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