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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蛟自然应下:“夜间我早些过来陪你。
”
殷逐离点头,先提一个令他为难的要求,待他下定决心之时再退而求其次,他纵然临时有事,也会先记得此约。
对于谈判的技巧,她早已烂熟于心。
门外陈忠已经在催起,殷逐离下得榻来,亲自替他穿衣。
他站在榻前,看着那双系着他靴上系带的手。
在那双手上,流动过整个大荥起码十年的总岁入,那双手曾经震动大荥朝堂,诛杀重臣、拥立新君,几乎改变了一个朝代。
可是现在,那双手为他穿着靴,握刀只为修梅、握笔亦只是临帖。
她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地方呢?
他心中一紧,而后又觉得每一任皇后都这样过来了,兴许慢慢地她也会习惯的吧?
殷逐离送他出门,他将她推回屋里:“外面冷,继续睡吧。
晚上朕过来陪爱后赏梅。
”陈忠仍是毕恭毕敬地行礼,殷逐离略略点头,唇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模样。
及至酉时,沈庭蛟果然过来昭华殿接她,随即命人摆驾天兰阁。
二人携手并肩而行,寒梅落雪纷扬,没有多余的宫人,陈忠远远跟着。
堪入了天兰阁,沈庭蛟便是一怔,那宫中相迎的赫然是椒淑宫的人。
他微敛了眉,虽不愿让殷逐离与何太后照面,却终不愿扫了殷逐离的兴,仍牵着她往里间行去。
天兰阁内置暖房,养各种花卉。
今日宫人主要陈列各色梅花,犹以金钱绿萼梅最为夺目。
水晶的珠帘堪堪撩开,那花香已经迫不及待地扑面而来,沁人肺腑。
何太后已备好酒水果点,见沈庭蛟过来,眼中也露了丝慈爱之色:“皇儿来了,坐。
”
沈庭蛟握着殷逐离的手在主位上坐下来,宫人开始上菜。
暖盆烧得太旺,薰暖了隆冬的风。
殷逐离举杯,但见繁花次第、争奇斗艳,恍然如春。
何太后的目光却在沈庭蛟身上停留,沈庭蛟依礼敬了酒,又叙了些闲话她方笑道:“有花有酒,怎可无歌舞呢?”她击掌三声,丝乐渐起,一群着白色纱衣的舞姬边跳着荷叶舞边入了殿中。
因在太后凤驾前,着装、舞步都以优雅、端庄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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