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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个拳头大的雕塑送给博古亚。
从此博古亚发呆有了个安放眼神的地方:和这个小雕像大眼瞪小眼。
又这么过了些时日,白龙好像也腻了,或者也可能不是腻(他呆在结界里好几十天“保护”
帕雷萨的时候也很沉得住气),只是找到了有趣的玩法。
他让帕雷萨给他倒酒,倒进一个非常精巧,同时也非常小的水晶酒盏里,他慢悠悠地喝完,然后再倒。
本来,那个时候没客人,帕雷萨是可以自由地随便发发呆,看看报纸。
但现在,他得坐在那儿,给这头白龙斟酒。
好吧,也就斟酒而已,不费什么力气,就是无聊而已。
不过他忍耐过的无聊的事多了去了,这真不算什么。
博古亚渐渐也察觉到这一点。
有一天,他开始和帕雷萨说话了。
“他雕的真好,”
他把玩着多丹先生给他的雕塑,“很有表现力,一个有才情的艺术家,我爹最喜欢他这样的人类。”
“你可以把多丹先生打包给你爹送过去,”
帕雷萨回答他,“如果他愿意收的话。”
“等你们的事解决了,”
博古亚说,“他就愿意了。”
“我就等着那一天呢。”
“可悲的人类,等到那天,你追悔莫及痛哭流涕都没有人再看你一眼。”
帕雷萨笑了几声。
“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人脸上的这种表情,”
他说,“竭力维持自己高高在上,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实际上只体现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爱不痛苦,失去爱痛苦’,嗯?”
“失去自己的父亲是真的挺痛苦。”
“我不会失去我的父亲,而你已经失去了你的爱。”
“说真的,你现在看起来特别滑稽。
你恨不得把我食肉寝皮,你做不到,你只能干瞪眼,放狠话,还得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太好笑了。”
“没有你好笑,”
博古亚冷笑了一下,“叫着我爹的名字自慰,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触发了誓约的魔力后,又拿刀自残……”
“你爹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不该知道的事最好别知道,知道了也别说出来。”
“我爹只教过我,要真诚地爱我想爱的人。
你为什么从那以后就不再自慰了?怕我在附近听见然后告诉我爹你多么想要他?”
帕雷萨没有立刻说话。
他再次开口时对博古亚说:“你真可怜,只能在他听不见的地方管他叫父亲。”
那个被博古亚握在手里的雕像被他捏碎了,碎片在他的手掌里仍旧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粉末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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