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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狼吞虎咽,已经饿了两天,但所有人吃着饭,还在偷眼去瞧霍去病。
这少年死死盯着北方,没有丝毫退意。
麾下的将领也全都目光灼灼,他们行走在风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片天地里唯一的神,正领着他们前进。
即使再艰难的处境,这少年总能找到人烟,找到绿洲,找到活命的希望。
然后再跋涉向北。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没人会在霍去病的军中动摇了。
这些抓来的俘虏,到访的部落,每一个可以交流的人的每一句话,霍去病都让人记在心中,当走进沙漠里,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寻找附近部落的线索。
就这样,霍去病北进两千余里,终于找到了匈奴左贤王的所在。
麾下五万儿郎,仿佛见到了神迹。
他们看着霍去病,霍去病拔刀出鞘,一言不发直扑匈奴人的部落,宛如天神下凡。
麾下儿郎跟着冲锋,把匈奴人一战而破,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
封狼居胥,祭天献礼,霍去病回头下山继续追杀,一路捣毁了漠南王庭,杀到贝加尔湖畔,以五万儿郎,斩首七万四千四百余级,自身只牺牲一万余人。
这些风沙里的战绩,热血与长枪铸成的丰碑,光是看看就令人心潮澎湃。
从此,瀚海勒马成了无数人一生的梦想。
然而,这只是霍去病的二十二岁。
消息传到长安城里,刘彻不敢置信,二十二岁的霍去病失联了几天,再次出现忽然就杀到了左贤王家里?
又过了几天,你告诉我他杀溃了匈奴的大部分兵马,驱逐大部分牧民,封狼居胥?
最后一条消息,言简意赅。
自此,漠南无王庭。
霍去病把匈奴人的王庭给端了。
刘彻盯着这些战报,如看天书。
霍去病回长安后,他站在长安城的朗月之下,或许还会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冷峻、漠然,游走在胡同陋巷,与二代们争执斗殴。
黄沙滚滚而来,又转瞬淹没了曾经的回忆。
霍去病笑了笑,已恍若隔世。
或许是那两年太过寂静,又或许是离开了塞北大漠,霍去病感受不到自己的天地。
在战场上的伤病一起发作起来。
不能战死沙场,死于寂静的床榻,就会有接连不断的人前来痛哭,霍去病只是笑,觉着哭可太没意思了。
他大概会想:这是我命定的结局,哭什么啊,不然在沙场之上,又有谁能置我于死地呢?
就这样,霍去病作为大汉的外挂,在灭了南匈奴后,迅速被系统修复,与世长辞。
那年,刘彻为霍去病办了盛大的葬礼,像是葬下另一个自己,铁甲军士从长安列阵,直至茂陵,坟墓修成祁连山形,以安其心,以定其魂。
刘彻当然懂他,知道那里才是他的天地。
只有霍去病到过那片天地,才有大汉的荣光,才有泱泱大国的风范,才有后来人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底气。
自此之后,冠军侯的魂灵与泱泱大汉的气魄,涤荡在每个人的心中,代代相传,永世不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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