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陛下出巡是为了下江南,下江南是为了广采美女充实后宫。
回程时遇刺,是因为有民女被陛下掳走,那民女的家里人心有不忿,所以行刺陛下·······”
李令姜手里的勺子僵在了半空。
荔枝膏“吧嗒”
一声滴在马车板子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的百姓,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
她哭笑不得,觉得手里的荔枝膏都没滋味了。
想了想又问琼琚:“方才茶肆里那几个人不是说刺客的尸首无人认领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被掳民女的家人了?”
“嗳········民间说法嘛,自然是有好几种了。
不过吧·······也确实有一些百姓,既相信凶手的尸体放在刑部无人认领,也相信凶手是被掳民女的未婚夫。”
琼琚飞快的喝了一口自己的山楂饮,煞有介事的解释道:“毕竟,很多百姓就是听个乐子。”
听个乐子。
这四个字让李令姜的心里别扭了好半天。
跟着李持明去两江的那大半个月,她每天亲眼看着李持明和当地赈灾的人一起同住同吃,甚至连额外的优待都拒绝了。
除了想办法逼地方官提高效率之外,他从未以权谋私欺负过任何人。
明明是这样一个一心为民的少年天子,如今却被民间传成了这样·······另一方面,百姓又没见过李持明平时什么样。
可却能对他产生这种印象。
若说背后没有人搞鬼,李令姜才不信。
而至于那搞鬼的人是谁·······
“真不公平!”
她坐在马车里大声说。
赶车的人被吓了一跳,猛的一拉缰绳,激起马儿一阵嘶鸣。
自打从两江回来后,李令姜就一直住在宫里。
这是大半个月来她第一次离开皇宫回自己的郡主府。
李持明的伤势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身体底子本身就好。
如今又有御医细心调理,伤口已然愈合,只是新生的皮肉瞧着红嫩脆弱,可怜巴巴的。
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郭御医向李持明保证他会竭尽全力让这里不留疤。
但李持明只是笑笑道:“能留着这条命就行了。
什么伤疤不伤疤的,又不是娇娇女郎。”
有了这个前提,李持明才肯放李令姜回郡主府,不过李令姜本来也愿意留在宫里照顾他。
自打那天在北书房目睹了群臣的丑恶嘴脸后,李令姜是发自内心的明白了李持明究竟有多孤单。
本朝官僚集团同现今天下这一团糟的局势之间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陈党那一干文臣,仗着本朝优待士大夫的传统从宪宗时代起就开始同皇帝作对。
阻挠改革,到了本朝,李持明是因了他们的支持才坐上帝位。
陈党官员个个看自己如同看皇帝仲父,对于李持明这个根基不稳的少年天子,毫无尊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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