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过半,刘颜柳一直住在vip病房里,二十几天以来,岳旋巧始终呆在医院,陪着老人。
刘颜柳虽然身体渐渐在康复,但严重过敏加上车祸还是让她瞬间苍老了许多。
虽林璐受伤让岳旋巧心里对老人存了一些芥蒂,不过心里对这个和自己有过血缘关系的人,依旧恨不起来。
刘颜柳每次都会很轻声的问她:“明天还能做五丝菜卷吗?”
岳旋巧认真的点头,眸子却是放在老人最近愈发银白的头发上,渐渐深邃起来:原来,人真的会老。
守在床前,她每次都问老人因为什么过敏,又是怎么出的车祸?可刘颜柳只会紧紧握住她的手陷入回忆:“小巧,你妈妈小时候特别能干,她喜欢弹钢琴,还获过全国中学生钢琴比赛一等奖呢!”
老人脸上的笑容渐大,眼里荧光熠熠。
岳旋巧想起了别墅走廊左侧尽头那个背阳的屋子,屋子里有一架被白色丝绸遮盖住的紫色钢琴。
“可是,她唯一向我讨过的奖励,是让我在家里陪着她十八过生日。”
声音绵绵,似雾似云,缭绕了岳旋巧的心。
“然后呢?”
谁都猜到了结局,可是她还是想问,想听她亲口说。
“现在想起来,我似乎一次都没有给她过过生日,一次都没有陪她去家长会,一次都没有发现她在学校受欺凌排挤。”
刘颜柳抬头,咳出了血,岳旋巧惊住了,想叫医生。
“不用了,只是有点激动,我歇歇就好的。”
她缓了口气,淡淡的说。
二十六天内,每天老人都会拉着她的手,说一堆张芷诺小时候的琐事,有时说笑了,有时又泪光闪闪。
岳旋巧只会淡淡的回应:“妈妈可喜欢五丝菜卷啦。”
“妈妈也许更喜欢向阳的屋子呢!”
“妈妈从来就不恨姥姥的。”
“妈妈······”
对妈妈的妈妈讲妈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这是岳旋巧问楚若瑾的一个问题,她每次都战战兢兢的坐在病床前,守护着那张开始显现皱纹的脸,一丝不苟的倾听,又一丝不苟的心虚,但又在心里骂自己:“这是我的妈妈呀。”
彼时两人坐在树上,楚若瑾指尖妖娆,勾起一朵槐花笑。
槐花又开了,香的茂盛,开的芬芳,在月光下,纯粹到如牛奶般耐人寻味。
楚若瑾把白色花瓣放到唇边对她说:“亲吻槐花的感受。”
岳旋巧白了他一眼:“脑残。”
“追这样的明星的你才应该是脑残吧。”
楚若瑾偏头,接着笑,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有一张稚嫩帅气的脸——十年前红透半边天的影视男星李若离。
岳旋巧瞪大眼睛,霎那间有点无措:“你怎么知道?”
她惊然,心里晃过那张熟悉的脸庞,那让人激动的场景,但是心却痛了:“林璐说的?”
看着她慌乱到想要逃离的黑瞳,楚若瑾手掌盖住照片,收敛了笑:“不是,我在抽屉里看到的。”
岳旋巧缩紧双臂,手指紧紧抓住腰下的衣角:“哦······”
楚若瑾皱眉,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想略过又有想去捂住的冲动。
却不知,后来,他又何其庆幸,现在的自己没有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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