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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到底看走了眼,兰礼和儒雅的兰煜不同,兰煜常笑脸迎人,却也心怀悲悯,对一切贫苦大众他是笑不出来的,但兰礼可以。
经历一回教训,兰贺才看懂兰礼的笑,那只是他戴上的面具,一个温柔诚挚的面具,以掩盖他没有心的面具。
兰贺微微靠进椅背,将目光移到户部的人身上。
户部尚书武德是兰贺外祖父、也是国丈柳继德的大舅子,可说是柳家势力。
武尚书的下属之一,罗恒罗侍郎则是太子妃的舅父。
表面看来,两人都该是拥戴太子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给楚王使绊子。
但兰贺想想这两人,心里就觉得好笑得很。
众所周知,罗家亲相王,而柳家树大根深,看来亲皇后,实则态度暧昧。
总而言之,他们论起关系,和太子是亲戚,论起政见,太子是谁,他们心中自有人选。
上一世兰贺至死未曾驾临宣政殿,却在漫漫时间长河里看清擅长弄权舞弊的每一张嘴脸,如今身居高位,睥睨这些人,他的心里像明镜似的平静,也像看戏般轻松。
一切别有一番乐趣。
好像上天让他重来一次,是觉得他上一回玩死这些人的手段不够残忍,不够看。
此时已把默不作声的太子忽视掉的众人逐渐恢复常态。
皇帝很快解决了工户两部的矛盾,操起御史台的奏疏责骂了刑部管辖下,大牢内小吏狱卒私相授受的事。
刑部尚书暗暗剜了御史大夫一眼,忙不迭领罪,说必定彻查。
兰贺并不参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一直等到群臣再无事启奏,该退朝了,他才站起来,瞬间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幽幽侧身道:“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皇帝道:“何事?”
兰贺从广袖里摸出一封信,慢悠悠地打开信笺,“这是一封揭发禁卫军一年前南下越州,以权谋私,犯下强掳民女、索取钱财、恣意杀人三大恶罪的诉状,请父皇过目。”
一位殿前宦官端着托盘来,兰贺将信封与信笺扔在托盘上,由其呈给皇帝。
底下在兰贺话音未落时就炸开了锅般,一部分窃窃私语,一部分睁着眼睛凝望皇帝看诉状的脸色。
没有人知道深居简出的东宫太子是怎么有来自越州的诉状,更没有人知道东宫太子是怎么会知道一年前的事。
谁也无法确定事情真伪,但皇帝阅后将诉状猛拍在御案上,已然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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