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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依山缓了好一会儿,方有气无力道:“陈太医?他又来了?”
兰贺道:“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是不是太子妃怎么了?”
“她能怎么样?”
“那也是,太子妃身子骨硬朗,人也活泼。
上回陈太医才说她好得很。”
两人说了几句话,钱依山勉强走出差点丧命的阴影,兰贺暗自决定往后还得顾虑得周全些。
一到临华殿,兰贺就感到一股异样萦绕在殿外众多宫人头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却不似往日平静,而是满地的恐惧。
他看向跪在角落的三个人,冷懿生的陪嫁丫鬟,最小的罗九娘是唯一敢抬头的人,她哭得眼睛通红,望着兰贺的目光满是悲恸。
寝殿内,陈太医刚盖上药箱。
“出什么事了?”
兰贺径直走到床边,大床上的冷懿生一脸苍白如纸,一见兰贺,她艰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心虚的笑,手臂努力撑起身子,想要坐起身。
水心和寻寒、寻雨几人跪在地上不出声。
陈太医面色凝重道:“回殿下,太子妃脚踝上受了伤,失血过多,亟待静养。
微臣正要写张……”
“为什么会受伤?”
没等陈太医说完,兰贺俯身按住冷懿生细长的小腿,一眼看见她脚踝上方缠了白色的绷带,红色的血渗透出来。
冷懿生咬唇,肉眼可见兰贺的脸色一层一层阴暗下去,不由发怵。
陈太医在被血染红的水盆里捞出湿漉漉的小刀,放在厚布上捧给兰贺看。
“殿下,太子妃是被这把小刀刺中,伤口再低一寸,便会伤及她的脚筋,她的这条腿就会回天乏术了。”
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冷懿生不可避免又后怕起来。
陈太医有一说一,根本不考虑事主的心情。
兰贺睨着布上的小刀,刀身上的血被水稀释,浅淡的血水附在上面。
“到底怎么回事?”
冷懿生不大敢看兰贺的神情,畏缩地揪着被子,伸出被子外的一双雪白玉足也蜷缩起脚趾头。
钱依山机智会意,遣走侍女,请走陈太医,留夫妻二人去说。
待门关上,兰贺沉着脸在床边坐下,冷懿生倒也不让他失望,还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极了。
“殿下……”
“说,谁伤了你?”
那把小刀寻常得很,但和飞薇朝他掷的不一样。
冷懿生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斟酌一下,正色道:“殿下,我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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